白木棉坐第二层看台上，目光平视前方，手伸进外套里摸摸杨曙，小指撬开他嘴角，伸进去戳啊戳：

“我想回家。”

杨曙抿一口棉条：

“活动马上结束，我露个面再走，增强一下团队凝聚力。”

第一次办校内活动，很多方面有所欠缺，如人力安排不合理，活动场地范围较小等。

数小时下来大家很累，肉体疲乏造成精神损耗，吐槽两句都是轻的，脾气大的都在骂狗老板了。

而在收尾时露面，讲几句勉励、感谢的话，给每人发个小小的加班红包，营造同甘共苦、苦尽甘来的情景：

老板跟着一起受苦，老板给发额外加班费，这好老板不得跟一辈子？

团队凝聚力必然提升。

“嘶~”

“别咬我，”白木棉收回小拇指，换大拇指报复戳戳，“疼不疼，难不难受，要不要我温柔点，嗯？”

“爽！”

“……”

某棉暗示失败，他只会大喊爽。

等抿过小富婆全部手指，活动刚好结束，暂离的杨老板重新上线，将兼职学生呼喊聚拢过来。

之后上演计划中的真诚感谢、鞠躬、发红包，清澈且单纯的大学生激动鼓掌，恨不得马上签卖身契。

“这事儿不急，毕业找不到心仪工作，可以找我签一份劳动合同。”

“卧槽，毕业包分配！”

“谁是良心老板我不说！”

“妈的今儿高兴，包宿！”

白木棉站旁边不说话，扭头数操场共有多少照明灯，悄摸牵住杨曙晃晃手，给他一丢丢老板面子。

“奖池剩下没兑奖的礼包之类，都分一分拿回去，然后早点回去休息！”

杨曙摆摆手：

“明天再见。”

“好的哥！”

“老板你好香！”

兼职学生们左“哇”一声，右“啊”一句，钻进奖池开启零元购。

看似大赚特赚捡便宜，但完事后还要处理善后工作。

拿了老板好处，周围各种彩带、传单、包装一片狼藉，出于感恩总要帮忙收拾一下吧？

“杨曙，兼职学生的命也是命，”白木棉坐上副驾驶，咔的一声插入安全带。

“没事，咱使唤他，他还得感谢咱们。”

开车驶入校园道路，刚出校门就见一老奶奶挥手拦车，白木棉立刻按下车窗。

打招呼仍交给杨曙：

“还不收摊啊？”

“这就收了，”李奶奶驼着背，一步一颤走过来，姿势看起来很怪。

年轻时劳作太苦，身体早变形了。

“给，正好还剩三根。”

李奶奶递来两组烤肠，塑料袋包着两根给白木棉，包一根的给杨曙，但距离不够，只好交由前者左手。

“慢走啊，收摊了。”

杨曙瞥一眼老太太头顶，颔首告别，踩油门启动车辆。

哪是剩三根烤肠啊，学弟提一嘴操场办活动，老人就慢慢等着了。

白木棉升起车窗，盯着烤肠不说话：

“为什么给我两根？”

“因为你就吃两根呗。”

“不对，是你胃口大要吃两根才够。”

杨曙乐了：

“骗骗哥们得了，千万别把自已也骗了昂。”

“嘁。”

白木棉要打破偏见，她才不是什么很能吃的小富婆。

拆开单根烤肠的塑料袋，白木棉咬一口嚼嚼嚼，快速解决掉。

“我的吃完了。”

告知杨曙一句，然后扯开另外两根的包装，默默吃掉一根：

“我的份只有一根，吃你的份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