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了闭眼睛,然后点头:
“我答应你。”
楚湛眼里的笑意变得更深,他开始啃咬我的耳朵,火热的触感让我浑身颤抖。
“他们不懂你的美,可我懂。”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听在我的耳里,进入我的心里,就像落在松尖上的初雪融化了,化成水,然后滴落在湖面上,泛起细细涟漪。
感觉到楚湛我闭上眼睛,等着他解开我的衣服,可是,他的手轻轻地停在了我的腰间。
“干嘛露出一份献祭的神情?你以为,我要对你做点什么?”
他好笑地看着紧张的我,嘴角的笑意越发温柔,声音也越发柔和:
“你以为我对你的渴望,就停留在低级趣味上吗?温潇,你应该知道我不缺女人,怎样美丽的身体,我都见过。说实话,你现在很干瘪,很瘦弱,光凭你的身体,远远不够吸引我的目光。”
就在我有些无助地低下头时,他又抬起我的下巴,露出认真的神情,收起笑容说:
“你真正吸引我的地方,不在你的身体。我喜欢你极致卑微,却又极致高傲的样子。当你跪在地上,任凭那些人凌辱你时,你总是咬着牙忍耐,哪怕再痛也不说一句求饶的话,在恶意和误解面前不做任何徒劳的解释。”
我好像被他的目光灼伤了,匆忙地移开眼。
他没有像左愈一样强迫我看着他——
该死,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想起左愈。
“你分神了。”楚湛不满地说,“我不喜欢我的情人在我面前,想着别人。”
听到他的话,我才把自己从对左愈的回想中拉出来,有些惊慌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他对我笑了笑,摆了摆手指,轻笑着回过身去,慢悠悠地说:
“放心,我不像你的前任那样粗暴霸道。你刚才忽然想起了他,是不是?没关系,你现在会想起他很正常,但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就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忘了他。”
我又不能停止地想起左愈霸道的神情,那个冷硬的男人总是不顾我的感受,逼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我想起左愈轮廓鲜明的脸部线条,想起他凉薄的唇,炽热的手,偏执的眼——
他都是那么凶狠狂热
不要再想他了,我痛苦地告诉自己,他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我和他没关系了。
“今晚,你就在这里挑个房间睡下吧。夜深了,你也累了。”楚湛温文尔雅地笑着对我说,“记住,我不会强求你,任何时候都不会。我会等到你自愿和我发生什么时,再和你发生什么。”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
时间缓缓地向前推移,距离左愈在天堂的舞台上说出我和他再也没关系的这句话,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楚湛给季经理打了一个电话,不过一句话的功夫,黛西就被留下了。我照常去天堂工作,干得是服务员的活。
我没有告诉黛西季经理改变主意是因为我求情的缘故,但是黛西好像知道我在其中起了作用,但她没有向我问起这件事。别的员工都在议论我和楚湛的关系,她也从不问我楚湛的事。
我们在闲暇时一起说话,黛西渐渐的对我敞开心扉,常对我露出平日里看不见的笑颜。
黛西成了我在出狱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温潇,今天晚上不要再在天堂做服务员的活了。”楚湛打电话告诉我,“今晚,陪我出席一个聚会。”
上次在魏家举办的宴会给我留下的阴影太深,一听到聚会这两个字,我的心就慌张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楚湛。
“不用担心,”楚湛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心思,在我还没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时就安抚我,“这次的聚会只是几个狐朋狗友之间的小打小闹,和上次魏家的宴会性质不一样。”
我换好季经理交给我的衣服,黛西巧手为我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帮我遮住难看的气色。看着镜子里好好打扮过的自己,有一瞬间,我以为回到了三年前。
楚湛带我去的是沪城的另一家高级会所。
在这家会所最好的包厢,几个一看就很有钱的贵公子已经在里面玩起了掷骰子的游戏。
看到楚湛带着我出现,他们露出暧昧的笑。
但令我没那么拘谨的是,这些人没有像其余知道内情的上流社会人士一样,一见到我就露出异样的目光,好像要用目光审判我,显然是楚湛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
“哟,谁说我们楚少最近眼光变差了,这带来的姑娘不是挺靓的吗?就是身上肉太少。”
一个梳着油头的公子哥对我吹了个口哨。
“白伽明,你的废话也和以前一样多。”
楚湛熟络地坐在这些公子哥的中间,又对我点头示意:
“坐到我身边来。”
他的右手环住我纤细的腰,亲昵自然,没让我感到丝毫不适。
我必须承认,楚湛实在是很体贴的情人,会细水长流的浪漫,会尊重我的感受,非常容易让女孩子动心。
如果我的心没有被左愈伤得千疮百孔,在遇见左愈之前就遇到楚湛,一定也会为他心动吧?
正在我想着心事时,被楚湛叫做白伽明的公子哥兴致勃勃地摇着骰子,好似不经意地提起:
“你们猜我刚才出去上厕所时,在男厕所里遇见谁了?猜对有奖,今晚的输赢都算在我白少头上。”
立即有人起哄:
“白伽明,你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忽然大方起来了?你还能遇见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咱们楚少可是才来,难道是你老爹忽然从欧洲飞回来了,跑这儿的男厕所守株待兔来逮你这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了?”
白伽明呸了一声,又连说了三声“边去”,才道:
“可别提我爹,提他晦气,今晚绝对输得底掉。如果我刚才碰见的真是他,那我早被揍得妈都不认识了,怎么还能有命回来。”
一直沉默的楚湛盯着白伽明看了一会儿,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忽然开口:
“你遇到的那个人,不会刚好姓左吧?”
听到“左”这个字,我猛地抬头。
“嘿嘿,还是楚少你聪明,我们这些兄弟都不如你,也难怪你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成为长辈都忌惮的存在,而我们还是一群只知道挥霍的败家子。”
白伽明笑嘻嘻道:
“可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左愈左先生吗。刚才包厢里的厕所被阿储那小子占着,我就去了一趟这层的公用男厕所,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左愈冷着一张脸,正在里面打电话,吓得我连尿都憋回去了,赶紧回来了。”
这个白伽明看上去大大咧咧,好像没有任何心计,可我分明看到,他在说这句话时悄悄地抬眼瞥了瞥楚湛,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精光。
“你们说,左愈不会是知道我们楚少今晚要带着他的旧情人来这里,特意寻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