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佣对我的态度很恶劣,但对墨墨却一直都很和善。我能看得出,她和温夫人面对墨墨时的伪善态度不同,是真的挺喜欢她们左家新认的小少爷,不完全是因为要讨好左愈才对墨墨好。
“小少爷,您啊,真是太天真了。”女佣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墨墨的碎发,无奈地笑道,“我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说不该说的话了,但我不后悔自己之前说了那些话。”
说着,她又将憎恶的目光投向我,沉声说:
“就算左先生真的为了你把我从左家开除,我也不后悔。”
我的心情很复杂,这个女佣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会带坏孩子别有用心的恶人,才不让我和墨墨亲近,在墨墨面前说诋毁我的话。可是,她不知道真正的恶人是谁。
又怎么能怪一个小小的女佣不明真相?就连左愈不是也不相信我吗?
对于不信我的人,无论我到底做没做过丑恶的事,我是不可饶恕的罪人——这就是他们心里的真相。
墨墨的那通电话起到的作用超出了我的想象,没过半小时,左愈居然亲自到了医院。
左愈仍旧穿着在左家庄园时的那一身高级西装,只在西装外面披了秋季大衣,整个人俊美挺拔,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引来了不少护士的瞩目,她们看着他的目光是那么痴迷,哪怕他的一张脸冷得似乎足以冻死所有对他暗送的秋波。
比起刚才同样在走廊上引起小范围轰动,但却有佳人相伴的楚湛,左愈那种不由分说的男性魅力和他独身出现的情况,显然更受欢迎。可是,左愈却连看都没看那些躁动起来的小护士一眼。
“你在小少爷面前说了那些污言秽语,说她爬/床,亲近小少爷是别有用心,其实是根本不配进左家门和我们同桌吃饭的下贱罪人?”
他冷清又深邃的目光,注视的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女佣。
“左先生,对不起,我刚才是看到那个女人急功近利地在小少爷面前卖好,还居心叵测地煽动小少爷去跟您说,让她长时间的住在左家,一时激动想要阻止小少爷相信她。”
女佣显然没想都墨墨一个还没上幼儿园的小孩子,居然有这么好的记忆力,能把她的原话几乎一字不漏地复述给左愈听。她冷汗直冒,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您当时没在场,没看到那个女人是怎么过分地引诱小少爷的。那女人还当着小少爷的面诋毁温霏小姐,让小少爷说他不喜欢温霏小姐。您知道在她的误导下,小少爷说了什么吗?小少爷说,他不喜欢现在的妈咪,想让温潇阿姨当他的新妈咪。”
左愈冷笑一声,让她闭了嘴。
他的面色实在太过阴沉,说出口的话却更让我心生寒意:
“温潇,你真的在墨墨面前诋毁温霏了?”
我用余光看到女佣得意的神情,她好像在用眼睛对我说,你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少爷了。
一想到墨墨望着我时那不加掩饰的亲近之情,我握紧拳头,明知自己的解释会被左愈忽视,还是认真地解释说:
“我没有。在墨墨提到温霏之前,我一句关于温霏的话都没说,这是事实。墨墨提到温霏后,我也没有借此机会煽动他讨厌温霏,这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左愈看着我,深沉的目光里似乎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她说的是真的吗?我要听实话。如果你敢说一个虚假的字,就滚出左家。”
就在我以为左愈会对我嗤笑一声,指着我说你不要再说假话时,他转过头,冷冷地对一旁的女佣说。
女佣嗫嚅了一下,然后迟疑地说:
“她确实没有直接提起温霏小姐,但这不代表她没有误导小少爷。这个女人,她心机很深,对小少爷表示出关心完全是为了利用小少爷上位——”
“闭嘴。左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左愈对女佣暴呵道。
这充满力量的呵斥让女佣浑身发抖,她低着头,再也不敢多嘴。
“还有,我问你,既然温潇在墨墨面前一句都没提到温霏,你为什么要在墨墨面前说她是在诋毁温霏,是要利用他来上位?”
左愈却没就此放过女佣,愤怒地说:
“在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面前说这些勾心斗角的话,我看真正有心要误导孩子的人是你!你知道,在年幼的孩子面前说这种话,会让孩子有怎样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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