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让墨墨早点忘记我,也要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
这份用心,谁会懂。
“墨墨,你是好孩子,配得上最好的一切。”
摸了摸墨墨的头,我故作坚强地笑着,牵着他的手回到了化妆室。
“温潇小姐,婚礼就要开始了,请您去后台准备。”
毕恭毕敬的工作人员请我去后台,我回过头,对墨墨挥挥手。
“温潇阿姨,墨墨永远喜欢你!”
墨墨用力地摇晃着手里的花,眼中竟有些不舍。他的神情是如此聪慧,让我怀疑,他已经从我的话中察觉到了我的真实意图。他身上那种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为我隐忍不发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一遍遍地摧残着我的心。
可能吗?这个才三岁的孩子,真的有这样的情商?
还是说血脉相连,就是像这样心心相惜,无需任何解释?
“温潇小姐,通往后台的路在这边。”
负责为我引路的工作人员见我脚步拖沓,忍不住出口提醒。
我面无表情,看了一眼通往大厅后台的路,一路绵延华丽,被妆点的洁白神圣,在我眼里,却宛如末路。
左愈,这是你逼我的。
下定了决心,我忽然停住脚步,弯下腰,捂着肚子,做出极度痛苦的样子。
“小姐,您怎么了?”
工作人员立刻凑上来,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我肚子痛,痛得不行,我要去上厕所。”
我断断续续地说,卖力的表演。还没等工作人员说话,就扶着墙壁,颤巍巍地问她:
“卫生间在哪儿?”
工作人员不敢怠慢,立刻上来搀扶我,带我往卫生间走。进到隔间里,我走到事先确定过的窗户前,用力撕下长长的累赘般的婚纱裙摆,绑成傻子系在窗台上。把碍事的头纱扔在瓷砖地上,我咬紧牙关,直接爬上了窗台。
我要感谢,这个教堂一共就只有两层高。卫生间所在的楼层,在二楼而已,这个高度,就算直接摔下去,顶多也只是摔断腿。
沪城已经到了冬天,室外的冷空气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能自由,这都不算什么。
这个窗户面向的是教堂的后院,就像我事先侦查好的那样,婚礼当天,所有的宾客走的都是前门,后院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就这么抓着黑色婚纱编成的绳结,我慢慢地从窗户滑落在地上。
即使从后门走,也会碰到左愈安排在那里的保镖,我现在这副样子,肯定没有办法离开。
“温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