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左老爷子的目光,我在左愈身边,扮演了一天的贤妻,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一个动作都不能多做。从左帆和老夫人的墓地回到左宅,趁着出发去参加晚宴前的间隙,我终于找到了和左愈独处的机会。
“左愈,你是不是疯了?”
一声质问,我声音不大,却说得筋疲力尽。
正在挑选胸针的男人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我,嗤笑道:
“你怕什么?”
瞧瞧,这男人自作主张,还如此理直气壮,反倒问我怕什么。我怕什么?我怕的事,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云帆集团是他左愈祖母的心血,又是左老爷子的心爱之物,毁在我一个对经营一窍不通的人手里,他就满意了?
“我温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被你架上了你这艘贼船。”
我咬牙切齿,气急败坏:
“左愈,等到云帆集团在我手里被祸害成一片废墟时,你就知道后悔了!”
可我都这么说了,男人却有几分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仿佛毫不在意的回了我几句:
“上了我这艘贼船,就永远别想下来了。我这艘贼船哪里不好,让你不满意?而且,凭什么云帆在你手里就会不行?温潇,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你有我这样的商业天才做后盾,还怕什么?”
这男人的无耻和自恋,让我目瞪口呆。
“爷爷把云帆交给你,虽然存了考验你的意思,但这代表,他已经初步认可你了。你以为他会把承载着特殊感情的云帆给一个他不喜欢的外人,让对方随意糟蹋吗?”
左愈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到我身后,搂着我的腰道:
“云帆的女总裁,有什么不好当?你放心,有我在,你的工作不会有任何问题。等爷爷离开沪城后,我会让最得力的手下接受云帆,你可以接着画你的画。到时我养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男人的低声细语极具魅惑,听他的口气,就好像是在我的耳边,描绘着未来生活的美好蓝图,可我却听得郁闷。
对我来说,最好的未来就是没有左愈的未来。但现在,左愈却在一步步的将我拽下泥潭,让我越来越深陷,越来越无法脱身。
难道,我人生的最后时刻,就只能葬送在左愈身边了吗?
想到我死的时候,会是左愈注视着我闭上眼,那种讽刺的感觉,萦绕在我的心头,怎么也不能消散。
“温潇,今天的晚宴,我要你全程站在爷爷身边。在他面前,别那么木讷,要让旁人看到你和爷爷其乐融融。”
左愈又出声叮嘱。
我感觉自己就是被下了命令的士/兵,更加烦闷,恨声道:
“都说祸从口出,我不会说话,多说怕惹出祸端。”
这句话说得冷硬无情,却只换来身后男人的一声轻笑:
“你可以保持沉默,话都交给我来说。你只要记得微笑,适当的给出反应就好。”
保持沉默倒是我的强项。现在,我就沉默了。
左愈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脖颈,在我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酥麻,轻声道:
“温潇,好好表现,不要抵触,就当是为了墨墨。”
这个男人,再一次的抓到了我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