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潇,你结婚了,怎么也不告诉妈妈?”
这声音非常熟悉,却让我最想忘却。蓦然听到它,我耳里仿佛有惊雷炸开。
温夫人怎么来了?
自从三年前的真相大白,左愈搜集到了证据,向全沪城关心此事的人证明温霏才是意外杀人的凶手,是她居心叵测地把罪名栽赃到我头上之后,我就再没听到过有关温氏的音讯。
我有意不向左愈打听温氏,因为我只想眼不见心不烦。
温崇良和温夫人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我即使不把他们当成仇人,也不能再把他们当做我的亲人。
当初,我的父母配合温霏一起陷害我,又在我入狱前就草草和我断绝了关系,在我最需要帮助时向外界宣布他们不要我这个女儿,这样的对待,让我早断了对他们的念想。
如今,温氏只是我的陌路人。
“小潇,这些天你怎么一直都不回家看看?我和你爸爸都很想你,想见你,却又联系不到你。”
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挤过人群,站到我面前。她只穿着朴素的套裙,和这满堂的奢华格格不入。
昔日,她的容颜保养得极好,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就像才二十多岁,可此时此刻,她的脸庞上却浮现出了皱纹,气色也变得很差,那双凹陷的眼,更是无声地表明,她最近的日子过得有多糟糕。
看着变化过大的温夫人,我竭力表现得无动于衷,可握成拳头的手,却在不断颤抖。忽而,另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止住了我的颤抖,不用抬眼看,我就知道给我安慰的人是左愈。
我太熟悉他手心的温度了。
“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左愈盯着欧阳渭方那张看上去亲厚的脸,声音冰冷:
“欧阳家宴请的宾客里,居然有杀/人犯的帮凶?”
欧阳渭方却做出震惊的表情,指了指温夫人,一副不明就里被蒙在鼓里的样子,问左愈道:
“什么杀/人犯?我不知道啊。”
左愈冷笑:
“这位女士都做过什么,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她帮着小女儿栽赃陷害大女儿,将无辜的大女儿送入监狱顶罪,恶劣行径为世人所不耻。
表叔,你办的宴会请她进来,是不要欧阳家的名誉和荣耀了?”
欧阳渭方一拍脑袋,痛心疾首道:
“我刚从欧洲回来,不知道沪城竟然有这样的事,出了这么一号人物。我如果知道,就绝对不让她进欧阳家的宴会了。我只是听说,她是小潇的母亲,才让她来的。”
我今天终于算是见识到,能被左愈称为老狐狸的人是有多不要脸。
“小潇,妈妈以前是做错了事,可我们终究还是有血缘在身的母女啊!”
大庭广众之下,温夫人哭得泪流满面,好不凄惨:
“我当初十月怀胎,吃了多少苦,才生下你。人家都说,母女都是心连着心,女儿就是妈妈一辈子最好的小棉袄,小潇,虽然妈妈之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妈妈还是爱你的啊!”
我听不下去了,也不顾有这么多人看着我,转身就要走,却被扑上来的温夫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她趴在我身上哭喊:
“小潇,你不能对妈妈这么绝情!妈妈做错了事,你恨我就把我关进监狱吧,那些事我都一个人担着,我来赎罪,不管做多少年牢我都愿意!现在,我只求你能和左先生说一说,不要对温氏下死手,还有,放过霏霏吧,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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