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薇梳着法式短发,她眉眼含情,面色红润,娇小却有料的身材配上那十分衬身材又充满飘逸仙气的拖地长裙,整个人都美丽得闪闪发光,和一身青色唐装戴着金丝眼镜的楚湛走在一起,十分般配,让人想要感叹,他们是天作之合。
站在我身边的左愈却不屑地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在我耳边煽风点火:
“看看,楚湛这样的花花公子,只会喜欢那种名利场中的女人。他之前就是恶趣味上来,才想把你追到手。他那种三天一换女伴的男人,谁喜欢上他,谁就是脑子进水了。夫人,你没有那么蠢吧?”
我越听越想发笑,在我心里,左愈才是脑子有进水了。不然,怎么到了现在还看不清一个现实,我对楚湛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之为喜欢的感情。
但我心里想归想,脸却紧绷着,硬是不发笑。我还故意做出伤感的表情,好像怅然若失一样,喃喃低语:
“楚少和这位齐小姐,真是一对璧人。楚少一定很喜欢她吧,不然怎么会斥巨资给她办生日宴。你说,这一场宴会,把整个钰风酒店都包下来,还邀请这么多名流参加,得花多少钱?齐小姐好福分啊,能做楚少的女人。”
左愈一听,眼皮一挑,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恨恨地瞪着我,像是暂时丧失了语言功能,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不就是一场生日会,算什么。”
我故意刺激他,在他耳边道:
“对,我在监狱的那三年,左先生给温霏办一场生日会,都是一掷千金,毫不吝啬。您当年的大手笔,在三年之后的沪城都是传说,不然我一出狱,走在街上怎么都能听到路人谈论这件事呢?”
左愈的脸色已经差到发青,他连冷笑都笑不出来,眼眸里满是快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我挺直胸膛,抬高下巴看着他。温霏的事,是永远都揭不过去的过往。当年,是他左愈轻信了不该信的人,才导致我想都不敢想的灾难开始,如今,我连提起过去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他想用齐羽薇和楚湛成双入对的画面来刺激我,却没想到,最后是他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令我意外的是,左愈最后忍下了怒火,口气也不再僵硬,反而深情款款地对我说:
“温潇,以前是我做错了,现在我会补偿你。比这规模大三倍的生日会,又算什么?只要你能满意,我都可以为你做。”
我听了,却深觉讽刺。我真正想要的,哪是一场盛大的生日会?我想要的,是失去的人生和最后的自由,而这两者,他都给不了。
左愈看着我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的情绪融入我的体内,刻入我的骨髓——那种偏执和疯狂,让我想要回避。于是我什么也没说,转过头接着看齐羽薇和楚湛。
这一对璧人走在红毯上,万众瞩目的风光。我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不顾身旁冷脸的左愈,心烦意乱地看着笑得肆意的楚湛。
“温潇?”
偏偏楚湛也在同一时刻若有所觉地抬起头,他一看到我,就立刻停下脚步,惊讶地说出我的名字。走在他身旁的齐羽薇轻轻皱了皱眉,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停下来,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
“您是——左先生?”
齐羽薇的注意力和楚湛并不相同,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我身边摆一张臭脸的左愈,那双明亮有神的美丽杏眼里立刻绽放出喜悦的光芒,然后,她扯了扯楚湛的胳膊,宛然笑道:
“楚少,你邀请了左先生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经过齐羽薇的提醒,楚湛才注意到左愈就在我身边。两个同样出众的男人目光相对,瞬间都黑了脸。片刻后,就在齐羽薇已经有些尴尬地左盼右顾时,楚湛才扯出一个微笑,对左愈隔空喊话:
“左先生,您来参加羽薇的生日宴,怎么不早说?这样不请自来,真是给足了我惊喜。”
左愈也回以楚湛冷冷一笑,声音冷淡:
“我和夫人只是碰巧在钰风酒店而已。”
楚湛笑得别有意味:
“碰巧?没想到,我们之间这么有缘分。”
这句话,他看似是对左愈说,目光却落到了我身上。我赶紧挪开眼,避免和楚湛在大庭广众下对视。楚湛的正经女伴还在他身边站着,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不能不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