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左愈,再看向一脸错愕还有几分尴尬的左嫆宛,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宛宛,你哥哥已经给你开好病房了,经历了这么严重的事,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等小司醒过来后,我们会叫你的。”
左嫆宛的手指绞在一起,她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对我无力地笑道:
“嫂子,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我现在只想陪在司昀年身边,我想看着他。”
见她这么说,我没办法,只能同意。
“刚才医生和我说,小司麻醉药过去后,差不多就会醒来了,你别担心,他的身体已经没大碍了。”
我又道。
这时,原本一直没说话,用有几分冷意的目光看着我的陶修竹忽然开口,她缓缓道:
“宛宛和司昀年这次的约会,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吧?在撮合他们俩这件事上,你真的很费心。”
闻言,我皱了皱眉,在这种时候,我不想和陶修竹计较她语气里莫名其妙的敌意,只是淡然道:
“现在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
可陶修竹却双眼一红,没有就此打住,反而进一步道:
“怎么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温潇,你觉得现在是什么时候?就在一个小时前,我女儿险些在游乐园里被人杀死,如果不是你怂恿她和司昀年一起出门约会,她怎么会遭遇危险?”
我都被陶修竹的话震惊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讲理,想把左嫆宛遇险的账都算在我头上。站在我身旁的左愈狠狠一皱眉,正要开口,左嫆宛已经带着哭腔道:
“妈,你闭嘴!你还要我跟你说多少遍,这件事和哥哥嫂子没一点关系!是我要和司昀年出门约会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干预我和司昀年的交往,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啊?”
陶修竹的呼吸声变得粗重,她瞪了左嫆宛一眼,又看向我,冷冷道:
“温潇,我不知道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但我现在警告你,我女儿以后用不着你管,你离她远点。”
这句话她说得掷地有声,却只让我觉得可笑,刚要出口和她对峙,左愈已经开口:
“陶修竹,你没资格警告她。”
他的话说得很简短,却让陶修竹一时说不出话。
“以前,我敬你是长辈,因为你是宛宛的母亲尊重你,一些小事即使是你无理取闹,我也不想和你计较。但如果你坚持要恶意揣测我的妻子,抹黑她的为人,我不会再容忍你。”
左愈说话的语气似乎很淡漠,可只有我知道,他现在生了多大的气。
陶修竹冷笑起来:
“不容忍我?不如你说说看,你想怎么不容忍我?我是左鸿的妻子,但这不代表我要任由你这个左氏家主随意拿捏。别人都因为你的缘故给温潇面子,哪怕她的风评再不好,做的事情再任性,可我不会任由她伤害我女儿——”
听到这里,左嫆宛着急得上手去捂陶修竹的嘴,厉声道:
“妈,你疯了才这么说!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这样,你不要再胡搅蛮缠败光亲戚情分了——”
左愈冷然道:
“陶修竹,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当着我的面说伤害温潇的话,否则,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陶修竹被左嫆宛拉着,又被捂住嘴,她只能用一双眼睛瞪着我,就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一样,我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对我的敌意来源于哪里。
如果她是怀疑我介绍左嫆宛给司昀年认识的动机,那我已经向她解释过了,她非要相信别人的三言两语,我也没办法。
毕竟,我没有义务向她证明我的清白,她也确实有自由相信她想相信的东西。我不会因为她的误解动怒,她刺激不到我。
“左愈,我们走吧,让四伯母冷静一会儿。”
看了陶修竹一眼,我无视她眼里的一切情绪,居高临下道,然后牵着左愈的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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