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云愫露出伤感的表情,心里却在盘算着别的。随即,她对左惟爱笑得很凄凉,像被生生抽离了一部分灵魂似的,又像肝肠寸断。
“惟爱,我说了谎,但我真的喜欢你。你要走了,以后我们或许再也见不了面,我也确实没脸再出现在你面前。但你能不能让我再抱一下你?”
左惟爱像是被深渊引a诱的旅人,一步步走向悬崖般靠近眼里闪着泪光的云愫。
“就抱一下,我还没抱过你呢。这是你对我最后的施舍了。”
她苦苦哀求,直到左惟爱真的走到她面前,就站在那里等着她。她垂下眼眸,好像要投入他的怀里,但眼里却勾起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图穷匕见,手中的那把折叠叨也现出锋芒。
既然左惟爱骗了她,和他哥哥联手把她当成白痴玩弄,她现在已经暴露,那她没必要再费心思和他们周旋下去了。她要让左氏知道,她才不是笑柄。
就算不能全身而退,她给左惟爱一刀也划算。
“啊!”
预想中的叫声响起,但发出声音的却不是左惟爱,而是手里握着刀的云愫。她惊愕地看着纹丝不动的左惟爱,伸手摸向打在她右肩上的那枚麻/醉弹,随即身体朝后倒去。
门后,保镖收起麻/醉枪,走到左惟爱身前,对他道:
“少爷,这里交给我们。”
左惟爱看着昏迷过去的云愫,眉头皱了皱,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个小姑娘真是丧心病狂。”
温潇赶到酒店,听处理完事情的保镖汇报了事情始末之后,一向温和的她难得愤怒起来。左愈站在她身边,闻言将她搂进怀里轻声说,“孩子没事就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温潇就生气。
她一只手拽着左愈,几乎是拖着他走,快步走到两个儿子身前,气得直哆嗦。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的,你们早就猜到云愫有问题,还知道她有可能会动手,还冒着风险去跟她演戏?”温潇的声音拔高,挨个瞪视站在他面前的是三个男人。
温潇很少发火,但每次发火,她的可怕程度绝对不可小觑。
这种时候惟墨和惟爱哪敢说话,他们都颇有默契地低着头,左愈见状只能硬着头皮,露出谄媚的笑脸说:
“夫人啊,其实也没有你说的这么神,俩孩子怎么能猜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呢。她那是狗急跳墙,他们只是做好了预防,如果早猜到她会动/刀,惟墨怎么可能让惟爱往跟前凑呢,那绝对不可能。”
左惟墨也点头:
“如果我知道她那么危险,绝对不会让弟弟再和她说一句话。”
看了一眼父亲和哥哥,左惟爱仗着自己年纪最小,凑上前拽住温潇的袖子,和她撒娇道:
“妈,我被吓坏了,可能都留下阴影了。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再说之前的事了好不好。”
温潇怎么听不出来他就是想打住话题,但她没有拆穿他,把气憋回去,只是狠狠瞪了左愈一眼,然后说:
“好,我们回家。”
左愈看着她一手领着一个儿子走在前面,唯独丢下他不管,那叫一个委屈,为什么事情都是两个熊孩子做的,温潇却要生他的气,账都算在他的头上,而他也得心甘情愿的受着?
这让他窒息的父爱,下辈子他一定要让温潇给他生个女儿,绝对不再生儿子。
云愫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在伦敦警局的囚室。
她看着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铐,盯着看了好半晌,忽然站起来狠狠地砸了一下墙。
“安静!”
外面传来警员严厉的警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