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雪收拾好屋子,然后换上出门的衣服,就准备去臻意工作室,忽然接到电话。她一看来电显示,是施语柔打来的,昨晚她和施语柔交换了手机号码,还约好了以后要见面。
但现在,她想到左惟墨的告诫,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施小姐,早啊。”
接起电话,她把情绪都藏好,笑着说。
施语柔一听到她声音,就立刻道:
“蓝雪,叫我语柔。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只是让你送我回酒店,却没想到有记者在酒店门口蹲守,这件事影响到你的名誉,我已经让宴出面去解决了。”
“那没什么,狗仔无处不在,这段时间我不知道被偷拍过多少次了,我就是怕影响到沈先生,他被无端编排,算是被我连累了吧。”
“这怎么能怪你,那些记者就是冲着宴来的,不然也不会守在酒店楼下。沈家人自从来到伦敦之后,就一直在被偷拍,加上这次的事情,宴说就连老爷子都很生气,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白蓝雪含笑道,“那就好。”
说到这里,施语柔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口吻亲热的恰到好处,“蓝雪,我今天下午五点之后有空,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喝杯咖啡吗?我会带上乐谱和小提琴。”
想了想,白蓝雪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先答应下来。
施语柔对她很热情,如果这份热情是真心,她也想以善意回馈,但如果施语柔真的别有所图,以对方沈家公子未婚妻的身份,她就算要避开这人的算计,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吧。
臻意工作室。
白蓝雪一推开门,就看到埋头奋笔疾书的少年,有些惊讶道,“二少,你这么早就来了?”
前段时间左惟爱来工作室的次数很频繁,但自从云愫被关进警局之后,她就没再看到他。闻言,左惟爱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不复之前的轻快,有些说不出的忧郁,又淡的让白蓝雪以为自己看错了。
“蓝雪姐,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吧。”
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白蓝雪明白了什么,笑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拿起他桌子上的水杯,要去茶水间给他倒杯咖啡,却又被他叫住。
“之前的事,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回过身,白蓝雪望着神色认真的左惟爱,摆手道:
“你不欠我对不起,应该是我对你说。那些事——再怎么说也是我的问题,你会对我冷淡,完全是人之常情,任谁都会这么做的,惟墨可是你哥哥。如果有人对我的亲人做那种事,我的反应只会比你更激烈。”
左惟爱见她有些慌乱的解释,反倒笑了。
“可我确实怀疑过你,听信过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如果不是哥哥一直劝我冷静,我现在恐怕还被云愫牵着鼻子走。”
说着,他低下头。
再次说出云愫这个名字,他只感到郁闷。
他真的喜欢过云愫,喜欢她明媚的笑容和青春活力,可他没想到,她居然不怀好意,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他们的故事从未美好过,甚至连遗憾都不存在。
她的接近本就是谎言。
而他就是被谎言欺骗的木偶,她想做操纵他的人,想要他万劫不复。如果不是哥哥早就看破了她的真面目,他能及时醒悟吗?想到这里他就又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字。
白蓝雪见他心情不好,也不再说那些事,只是好奇地问:
“你在写什么?”
左惟爱笑道,“我在写剧本。别看我理科成绩那么差,可我每次写作文都可以拿到接近满分的成绩,在郁金香学院,我还是话剧社的社长。”
“我听你哥哥说过,说你有作家的才华。如果你写出了有意思的剧本,凭左氏的人脉,一定能找到地方发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