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沥没有犹豫,他背对着房间内的众人,眼里多了一抹复杂意味。
是啊,走出去,就回不去了。
可是从他做了决定开始,已经早就回不去了。
他推开房门,没有留恋地离开。
等白承沥走了,颜如玉对白承轩撇嘴说,“你刚才对他太客气了,他就不是个人,你还跟他说那么多,还说只要他收手就原谅他,结果你看到了吧,人家根本不在乎。”
说着,她还恨铁不成钢道:
“你怎么就这么心软啊?如果六年前你听我的,早点对白承沥动手,也不至于因为一场车祸就昏迷了六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真的醒不过来,你让我们怎么活?”
白蓝雪见她哭起来,赶紧递纸巾给她。看到白蓝雪,她又想到什么,“还有蓝雪也被——”
闻言,白蓝雪心里一紧,赶紧用眼神示意颜如玉,让她先不要说自己被白承沥陷害的事情。颜如玉会意,赶紧收口,可白承轩已经注意到,皱眉问:
“蓝雪怎么了?”
白蓝雪笑着摇头:
“我能怎么,就是白承沥收走了我那部分股份和分红,还说了一些抹黑我声誉的事。不过现在爸爸醒了,这些都不是大问题,该澄清的也早都澄清了。”
听到她的解释,白承轩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忽然间他瞥到白蓝雪左手上的戒指,诧异道:
“你这戒指是随便戴的吧,总不会是订婚的意思?”
白蓝雪微微一怔,看向自己手上的订婚戒指,这才想到自从爸爸醒来,她一直都忙着高兴和安全问题,她订婚的事都没想起要和爸爸说。
“哎呀承轩,你怎么才看到啊,蓝雪又不是那种喜欢乱戴首饰的肤浅女孩,这当然是订婚戒指。”
她还没开口,颜如玉就笑眯眯地抢白,“我们蓝雪就是优秀,别的同龄女孩子还忙着青春叛逆,她就找到了特别优秀的男孩,那绝对是万里挑一的条件。你猜她的未婚夫是谁?”
从听到白蓝雪真订婚了的时候,白承轩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可颜如玉还没看出来,仍在那里自说自话,他等她说完沉声问:
“是谁?”
颜如玉得意道:
“就是左氏集团的继承人左惟墨啊。你想想有了左家的支持,你收拾白承沥那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什么,居然是左惟墨?
白承轩印象中的左惟墨还是十几年前那个有些不爱讲话的小男孩,他看向白蓝雪,表情非常一言难尽地问,“你怎么,怎么这么快就订婚了?难道是因为我的事,才会这么匆忙吗?”
白蓝雪知道父亲一定是误会了,以为她是为了左家的实力才会选择和左惟墨订婚。
“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他。”
她认真道。
颜如玉看明白了什么,又对白承轩道,“蓝雪和左少可幸福的一对了,这多好的天作之合啊,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
白承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却没说。
过了会儿,他对白蓝雪说:
“你和左惟墨商量一下,挑个时间让我见他一面吧。”
左氏集团的写字楼。
温潇风风火火地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到还在埋头看方案的左愈,双手叉腰道,“你儿子都要见未来的岳父大人了,你还在忙工作?”
左愈抬起头无辜道:
“惟墨见岳父,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再说了,时间不是还没定吗,总要有人处理工作吧。”
温潇气道:
“那你就这么淡定了?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这事似的。我可记得,白承轩好像对我们惟墨一直有点意见啊。”
她现在还记得当年在上官老爷子的生日宴上,白蓝雪喝了一口香槟结果过敏的事,当时白承轩见到爱女出了状况正在气头上,只有不到十岁的惟墨主动站出来说是他让白蓝雪喝的酒。
白承轩当时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当时还因为他和左愈之间的竞争关系,气氛一度很紧张。虽然后来白左两家冰释前嫌,白承轩对左愈的态度也改观,可白蓝雪毕竟是他的宝贝女儿,搁哪个做父母的一觉醒来发现自家原本连恋爱都没谈的闺女已经订婚,都不会高兴的吧?
将心比心,如果是温潇自己有女儿,肯定会担心女儿被哪家的混小子拐去,以后会不会幸福之类的想很多,这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