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个看上去有些内向的男人进到码头的入口处,他看上去和别的旅客没有丝毫不同,浑身上下没有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他手里拖着行李箱,身后跟着另外几个人,看上去是和朋友一起结伴旅行。
“都放轻松,正常走就行。”
混杂在人群中,白承沥对身后的随从缓缓道。
就在他们走到检票处时,检票员接过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证件,确认了购票信息无误后,微笑着把证件交还到他们手上,笑道,“祝各位有愉快的旅程。”
白承沥微微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那一抹冷意。
他和这几个随从的船票都是盗用别人的信息购买的,为此他不知花了多少钱去疏通关系才做到表面上没有问题,而即使这样等他从这个入口上了船,还要躲到货舱里以免被突击检查。
这可以说是一场注定要提心吊胆不能愉快的旅程。
但他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对工作人员笑了一下,就带着人要登船。然而就在这时,那名检票员原本温和亲切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守在入口处维持秩序的几个安保人员猛地冲向前,就要将他们几人围住。
白承沥的反应很快,他看到这一幕没有稍作犹豫,立刻道:
“走!”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在哪个环节就被出卖了,让追捕他的人早就得知了信息,而对方是在守株待兔,以往只有他去狩猎别的兔子的份,但这一次他自己成了被猎人盯上算计的兔子。
几人身手迅捷地翻下栏杆,直接跳到地面上。白承沥练过拳击,体能很好,做这样的动作还不成问题,他们在道路上飞快地跑起,想要冲进人群中。
但不知何时,这附近的旅客都被疏散,他们想要随手找个人质都找不到。
白承沥怒骂道:
“这群混账!”
看来对方是做好了完全准备,这是要瓮中捉鳖啊。
“白先生,别白费力气负隅顽抗了,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与此同时,有人用扩音器对他道:
“现在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束手就擒。如果你继续反抗的话,我们可是会采取强硬措施的。”
白承沥蓦然停下脚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前方也有人拿着枪对他,封住了他的去路。
他紧咬着牙关,人生中头一次体会到无路可走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这一刻他竟有些后悔,如果当初没有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今天是不是会另一番模样?
“白先生,现在你主动和我们走,还能算你是自首。”
说话的外勤见他犹豫,趁机加把火道,“你要想清楚了,是在不必要的抵抗后被抓住,还是主动自首对你更有利。”
而白承沥的目光却瞥到旁边的海水。
察觉到他要做什么,在现场指挥的外勤组长立刻道,“别让他跳下去!”
几个外勤立刻往他身上扑去,但他却毅然决然地纵身往海里一跳,就在跑得最快的人拉住他的那瞬间,忽然,一声枪响。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而已经被拽住衣襟的白承沥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到自己胸膛涌出的那一片鲜血,没过多久就脱力地晕了过去。拉住他的外勤没有松手,咬牙把他拉上来,然后立刻去探他的鼻息,见他还有气便叫了救护车。
“是谁开的枪?!”
外勤组长先是惊愕无比,然后立刻沉下脸开始排查。
在场的几个外勤都愣怔住,因为上头有过指使一定要活捉白承沥,所以刚才那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开枪,而他们也没看到同伴开枪啊。这时,之前伪装成工作人员的外勤大喊道:
“抓住那个检票员,是他开的枪!我看到了!”
现场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而那名检票员却已经飞身潜入另一边的工作通道,外勤追过去,因为对方非常熟悉现场走入另一个岔道,硬是把追击的人甩开。
两个小时后。
医院的急救室门口。
左惟墨皱着眉对一脸凝重的穆池道:
“查出开枪的人是谁了吗?”
穆池顿了顿才道:
“那名枪/手藏得很深,即使我让人调出了国际邢井组内部的档案库,都没有发现对方的真实身份。”
听他这么说,左惟墨的心微微一沉。
“虽然现在不能确定,但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沈家派人做的。”
片刻后,左愈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