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介还要说话,不死原禅师却笑道:
“左先生,我知道你练过散打,我也学过柔道,如果我们打起来,估计谁都讨不着好,何必白费力气呢?”
左愈看着他,拳头已经攥紧,但终究没有挥出去。
“如果你能告诉我接近温潇的原因,并向我保证,放弃你的意图,我们不是不可以谈判。”
他的声音仍然是冷静的,可温潇却听出,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她有些担忧地望过去,却没有出声说什么,因为她相信左愈,这种时候他有能力处理好一切。
“很抱歉,现在还不能。”
不死原禅师轻叹一声,缓缓道。
他话音落下的那刻,左愈的拳风已经照着他的脸挥去,他没有避开,而是伸手握住带着不可小觑的力度的拳头,盯着左愈的脸道,“你冲动了。”
“我知道你作为和/尚,修习的是佛法,而在你们霓虹的诠释中,尤其注重戒骄戒躁。但对我来说,有时候该暴躁就得暴躁,为了所爱之人冲动,我很乐意。”
下一刻左愈猛地发力,甩开了不死原禅师钳制着他拳头的手,对着脸又是一拳。
这次,不死原禅师皱眉躲过,被拳风擦乱了额边的发。
眼看着左愈又要上前,他沉下身体,已经做好了给左愈一个过肩摔的准备却被对方突然踹起的腿扫过,往后趔趄一步,但还是站稳了脚步。
“够了!”
斋藤介挡在两人中间,对左愈道:
“温潇还在看着你。”
左愈冷笑一声,“她在看着我,这不让我更有动力收拾你们?”
话是如此说,可他终究没有继续动手。
斋藤介比他矮了小半头,此刻仰起头看着他,清秀的脸上多了阴郁的忌惮,“左先生,今晚是我冒失了,你要怨恨我可以,但不要因此迁怒不死原禅师。”
“你还帮他说话,他是你什么人,对你就这么重要?”
左愈垂下眼眸俯视他,眼里的高傲和冷冽一览无遗。
斋藤介的右手攥紧,沉默一会儿才道:
“不死原禅师是我请来帮忙的贵客,他会想见左夫人,也完全是因为我的拜托。至于我到底为了什么,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带着左夫人走吧。”
左愈皱着眉,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
今天晚上斋藤介的举动和反应,倒让他有些许意外。他略过斋藤介,看向已经恢复到之前气定神闲站姿的不死原,目光沉了沉,在斋藤耳边低声道:
“你请来的帮手却像是主导者,而你就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的信徒,你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我的眼睛。”
这句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斋藤介目光一闪,先是有些惊愕,随即又沉下脸,陷入沉默。
温潇觉得他们的对峙有了缓和,她在这时上前,掺住左愈的胳膊,对他道:
“我们走吧。”
她倒不是担心左愈再留下来会把人怎么样,她知道左愈是有分寸的,但她就怕那个禅师会还留有什么后手,或是要借今天左愈动手这件事做文章,那左愈就吃亏了。
不知是出于身为女人的直觉,还是什么原因,明明今天是头一回见到这个禅师,但温潇就是觉得对方比斋藤介还要危险。
“我让中野管家送你们。”
斋藤介沉声道。
左愈看了他一眼,又对不动声色的不死原禅师说,“你是怎么取得那些人的尊敬,我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但如果你再对我老婆有任何动作,我一定竭尽我所能对你不客气。”
温潇看着他的侧脸,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左愈真是帅极了。她的心跳加快,搂着他臂弯的手加重了力度。
路过主屋时,温潇听到里面的喧闹声,若有所思说:
“虽然斋藤介办这场沙龙的意图并不单纯,但能提供给这些艺术家一个交流聚会的机会,还是挺好的。”
这场沙龙办得还真是不错,如果不是有这些风波的话,那一定会是很愉快的记忆吧。
就像斋藤介这个人一样,如果他能坦诚相待,那他一定是能让人愉快的朋友。
“你在里面交到朋友了?”
左愈看着温潇,眼里已经褪去刚才面对不死原和斋藤介时的戾气,满是深沉到骨子里的柔情。
“我留了很多艺术家的联系方式。”
想到这件事,温潇还是挺开心的,笑着道,“我的画作能得到他们的认可,这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做什么?”
左愈挑眉道。
“因为是你出资帮我在世界各地办个人画展的啊。”
温潇笑得烂漫,毫无阴影,“所以,我不谢你谢谁。”
“是我要谢你才对。”
左愈看着她,嘴角上扬。
“你谢我什么?”
闻言,温潇真有些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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