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潇看着左愈递来的旅游册子,一时竟是完全怔住,看着他就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问:
“你认真的?”
左愈笑了,“我为什么不能是认真的?”
翻看着那册子,温潇只觉得有些荒谬,“你这是要带我去东京旅游,我没看错吧?”
左愈笑意更深,“你觉得去东京旅游很荒唐?”
“东京可是斋藤介的故乡,我们去那里干嘛。”
温潇见他不像是要开玩笑,更感困惑。
“东京是斋藤的故乡和我们去那里旅游之间有关系吗?”
左愈扬着嘴角的笑意,走到温潇身前,搂着她道,“你呀就别管那么多了,就把这次旅行当做放松身心的娱乐。”
温潇双手抱胸,看着他,沉默半晌后说:
“我知道了,你是想亲自飞去东京调查人家的后院,又觉得把我一个人留在伦敦不放心对吧。”
左愈眼角一抽,淡定的笑容都有些绷不住。
这首诗老婆太聪明的坏处,他现在想什么都瞒不住温潇,每次都被她猜得无比准确。
她就好像长了一双能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眼睛,他一切纯熟的伪装都对她不管用,她总是能明白他的真心。
“你猜的都对。所以,你愿意和我去东京吗?”
左愈望着她,轻声道。
温潇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没有犹豫道:
“我愿意。”
下午。
左惟墨推门走进套房的客厅时,他弟弟正在大呼小叫。
“妈咪,你就要抛下我和我哥,还有蓝雪姐姐,和爸比一起去东京过二人世界?”
美貌惊人的少年抱着温潇,没羞没臊地撒娇道:
“你好狡猾!我也要去东京玩,带上我一起去呗,我保证不打扰你和爸比。”
温潇嘴角抽着,瞪他一眼道:
“你的暑假都结束了,学校都开学快要一周了,你找了一堆借口让我帮你请假,现在又说要去东京?这回我坚决不会帮你。你不仅不能去东京,还得给我回国内上学去。”
左惟爱做出受伤的表情,拽着温潇的袖子就不撒手,“妈咪,你太残忍了,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你嘛。”
他不说这话还好,左愈闻言望过来,抛来凉凉的一句话,“你都多大了还缠着你妈,这回你必须回沪城上学去。”
左惟爱站在原地,就像被泼了一身凉水,他仿佛身无可恋一般,目光忽然瞥到站着看戏的哥哥,眼睛一亮就嚷道:
“爸比妈咪,这不公平,你们根本就是偏心嘛,凭什么哥哥可以不去念大学,我就要被赶回国?”
被提及的左惟墨却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淡定道:
“因为我已经向大学请假,校方办公室的负责人已经同意我延迟入学的申请。我是考上大学了,不过是什么时候去报道的事,而你呢,高中的课程都没学明白,拿什么和我比?”
他没有去大学报道也是为了等白蓝雪。
现在白蓝雪取消缓刑的判决还没下来,法庭那边还在走程序,等白蓝雪的身份恢复正常,她就可以重新申请报考柯蒂斯音乐学院,而以她现在的水准,被录取也是百分百的事情。
等她拿到录取通知书,他们就可以去同一座城市读书。
左惟爱被打击得都有些懵了,他嘟起嘴道: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回沪城,妈咪你就不能帮我再请个假嘛,我保证回去之后就好好学。”
温潇看了他半天,忽然道:
“你不想回沪城,是因为楚湛的女儿还在伦敦?”
左愈的耳朵一抖,不禁看向自己老婆,他是有快十几年都没从自己老婆嘴里听到这个老情敌的名字了。
虽然随着楚湛结婚,他和楚湛早就一笑泯恩仇,但现在听温潇主动提起这名字,他还是有些警惕。
以至于他完全弄错了重点,不知道重点是在楚湛的女儿和他小儿子的身上。
“妈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惟爱嘴很硬,耳根却微红,欲盖弥彰的模样更让温潇确定了内心的判断。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温潇看着左惟爱,笑道,“上次艺术展的晚会上,我看到你和楚见鹿站在一起了。”
左惟爱面上一怔,没想到竟然会被温潇看到,他正心存侥幸地以为温潇没看到什么重要的,就听对方道:
“我都看见你俩接吻了。”
闻言,左惟爱腿一软,险些就没站稳。
“是她主动吻的你,但你也没有拒绝。”
反正这会儿也没外人,温潇干脆把话说开:
“所以,你心里其实对她是很有好感的吧,别说你是能随便接受女孩子亲吻的人啊,我儿子我还不了解。”
左惟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