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介沉着脸,半晌后他闭上眼睛,声音很低,但很坚决:
“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之前一直充当助纣为虐的角色,如果现在我还不做应该做的事,那如果将来温潇真的出了事,我就是不死原的帮凶。”
白石看着他说,“介公子,您也是受了不死原的蒙骗,无论如何您都不是帮凶。您从没想过要加害温潇,和不死原那种人才不是一丘之貉。”
闻言,斋藤介看着男人坚毅的面容,认真的表情,苦笑一下道:
“就算我主观意愿上没有想过要伤害那个女人,但我的行为实际上却是在帮助不死原,这就是事实。
如果因为我个人的愚蠢导致无辜的人被牵连进来,那我也就是一个罪人罢了,斋藤家族的男人不该推卸责任。”
白石还要说什么,斋藤介对他做了个手势道:
“好了,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我们必须干预,也必须知会左愈。”
晚上九点。
左愈乘坐的黑色宾利刚开到酒店楼下,他就接到了斋藤介打过来的电话。
“左先生,之前用晚餐时我忽然离席,实在对不起。但请您给我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给您听。九点半,飞鸟酒吧,我们不见不散。”
通话结束后,左愈挑起眉头,他倒是很想知道,斋藤介到底要告诉他什么,又要搞什么名堂。
“调头,去飞鸟酒吧。”
左愈对司机道。
晚上九点半。
飞鸟酒吧位于东京的银座,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热闹的地带。但这家酒吧的好处就在于虽然身处闹市,却实行高门槛的会员制,拥有会员资格的客人才能进入,避免了人多眼杂的混乱。
而这家酒吧还自带地下车库,同样也是只允许有会员资格,或是被会员特别邀请的客人进入,隐私性极强,这也是斋藤介把会面地带现在这里的原因。
宾利尚慕停在酒吧的地下车库,左愈没有像平时一样,刚下车就受到注目礼。
他乘坐电梯直接上了酒吧二楼,由领班亲自带路,走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一间私人包厢。
斋藤介早就等在这里,看到左愈进来起身相迎。
“所以,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我?”
左愈望着他,想到和温潇十点半之前回家的约定。
斋藤介也不寒暄,沉下心直接道:
“刚才在那家法式餐厅,你问我知道了不死原有心脏病,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后,是不是想到什么。我当时没有回答你,但实际上,你告诉我的信息非常有用,它让我想明白了整件事情中最关键的一点。”
“是什么?”
左愈皱着眉,有些困惑。
斋藤介看着左愈的眼睛,知道对方听到自己的下一句话后肯定会勃然大怒,也必然会迁怒于他。
但他必须要说出这件事,因为这才对得起他的良心。
“不死原盯上温潇,很可能是因为,他需要温潇的心脏。”
斋藤介的声音很平稳,听在左愈耳里,却让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总是波澜不惊的男人脸色剧变。
“你说什么?!”
左愈果然动怒,“温潇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心脏适配成功的几率非常小。他做移植手术的最大希望,难道不是在千桧理身上?”
斋藤介迎上他暴怒的目光,沉声道:
“有件事我也是刚知道,其实真正的千桧理已经死了,她早在十一年就已经身亡。而现在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只是不死原找来欺骗我的一个替身。”
如果说左愈之前是震怒,那现在又感到惊愕。
“我怀疑,十一年前的那场火灾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不死原在知道自己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后故意所为。他想制造出千桧理因火灾不治身亡的假象,这样他就能不惊动任何人,顺理成章地取走她的心脏。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事情会这么巧。”
斋藤介强制按耐住内心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