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这肚子——”
温潇咬着牙哼哼几声,找到女生间后赶紧进了隔间,把门一锁就弯下腰。
虽然年轻时曾在监狱待过,吃过一段时间的苦,但仗着先天的心理素质不错,再加上之后左愈对她的精心调养,她的肠胃并不算脆弱,也没到了需要格外注意饮食的年纪。
但这次不知为什么就忽然犯起了毛病,她只觉得腹部一阵急痛,得有当年生孩子时的产痛一半疼,而却又不像是拉肚子的感觉。
她蹲在马桶上,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忍着痛拿出手机给等在外面的女保镖发了个短信。
没多久对方就敲响了她隔间的门,“夫人,我这就去给您买药,您等我一会儿,还是我直接叫救护车?”
温潇呼出一口浊气,皱着秀眉,断断续续道:
“不过是肚子疼而已,为这点小事就占用急救资源也太小题大做了,没事你去买吧,这点痛我还是忍得住的。”
对方应了声就离开。
就在这名女保镖离开不久,温潇只觉得腹部的疼痛仍在逐渐加剧。这疼痛让她有了不好的联想,总觉得好像不是自然产生的,她开始怀疑是不是晚饭吃错了什么,又忽然想到莫嫣买给她的冰淇淋。
她就是在吃完甜筒之后才开始肚子疼。
但她不愿意怀疑是莫嫣有意在甜筒里加了什么,她宁愿相信是这甜筒本身的质量出了问题。
就在她一个人被困在隔间里时,一身黑衣的人走进了卫生间。
温潇只听到脚步声在她的隔间前停下,她纳闷地皱眉,对着外面的人道:
“这里有人。”
对方却是一声轻笑。
这一笑让温潇在剧痛中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因为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
男人怎么会在女厕所?
她无声地划开手机的屏保,把手机音量快速调成静音,然后拨通随身保镖的号码。
而站在隔间外的男人似乎不急着做什么,开口时反而有种猫捉老鼠的戏谑,“身为左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此刻却像犯人一样蹲在厕所隔间里动弹不得,太狼狈了。”
温潇在忍痛中仍然无声地嗤笑了一下,因为这人废话真多,好不容易调开了她守在门外的贴身保镖,却不趁着机会赶快动手,该不会他整这一出,就是为了羞辱她?
但她早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程度的几句话,能羞辱到她什么?
她没有出声,静待这人的下一步动作。
出乎她意料的却是对方似乎真的不打算做什么,他的嘴凑在隔间门板的缝隙旁,声音很轻,却能让她清楚听到:
“你知道左愈为什么让你回沪城吗?因为在东京,有人想要你的心脏啊,而他没有那个自信,能在别人的地盘上护住你。但他也想得太天真了,以为在沪城我们的人就找不到你吗?”
温潇心里一沉,像是在寒冬天里又被人当头浇了一脑袋冰水,她惨白着脸一时心念电转,但终究没说出话来。
“呵,你男人想在东京玩一出大的,直接解决威胁的源头,但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的后方起火会怎么样?如果就像今天这样,让我们找到空隙直接把你这臭娘们宰了,他会不会追悔莫及?”
温潇终于冷下声开口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谁要我的心脏?”
如果有人对她说,我要你的心,她或许会感到莫名其妙的滑稽。但“心”和“心脏”虽然只差了一个字,指代的又是同一种东西,可这里面的意思却大不相同。
因为“心”这个词涉及到情感,而“心脏”则不意味着任何人类文化上的特殊含义,只意味人体最致命的器官。
“我没有兴趣和你解释这么多,既然你好奇,还是问你家男人去吧,问问他还瞒了你什么。”
说完,男人的脚步声就再次响起,但这次是渐行渐远。
温潇把手机的音量调开,通话一直没挂断,她哑着嗓子道,“那人出厕所了,别让他跑了!”
十分钟后。
疼得快要昏迷的温潇被身体素质要超过普通人的女保镖打横抱到担架上,然后被抬上开进园内的救护车。
医院急诊科。
负责急救的医生用最快的速度给她做了检查,然后抹了把额上的汗道:
“这就是食物中毒引起的急性肠痉挛,等这阵痛感过去就没事了。”
左惟墨急道:
“我妈妈现在痛得厉害,没有办法立刻纾解她的疼痛吗?”
医生叹了口气说,“这种急性痉挛我们也没办法立刻终止,如果她耐不住,我们可以给她打止痛针。
不过我的经验是,用药/物止痛不会有什么效果,因为药效需要发作的时间,等药效发作,她的痛感大概率也就过去了。而且这时候打止痛针弄不好会造成病人发烧。”
躺在病床上意识有些恍惚的温潇听到他们的对话,颤抖着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