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潇看着手里的邀请函,有些苦恼地撑着脑袋道,“这位裕夫人怎么就这么热情呢?”
她手里的邀请函正是程露露发出的,对方要在东京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举办一场宴会,主题是让在日的华/人女性联络感情,据说还邀请了很多文娱界的名人。
而温潇身为左愈的妻子,当然是身份瞩目的存在。
“你不想去就直接拒绝她。”
比起温潇的犹豫,坐在她身边的左愈更加干脆道,“随便找个理由应付她就好,甚至不需要理由。”
作为左氏集团的夫人,温潇确实有这个资/本不怕得罪程露露。
但温潇却想着什么,轻轻摇了摇头道,“就算是拒绝,也要婉拒。虽然不知道程露露为什么一定邀请我,但她打出的是联络感情的名义,我不想回应得太冷硬。”
左愈无声地看了她半晌,轻叹一声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改不掉心软的毛病。”
温潇笑了笑,说,“你的口气倒是越来越老气横秋了。不过,也幸好我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不然她和左愈也没机会重新开始了。
左愈的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然后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她这么热情地邀请你,那你就去吧。”
“我去的话没关系吗?”
温潇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虽然左愈一直都没有明说,但她能感觉到,自从那天在商场偶遇了程露露之后,左愈就在提防那个女人。她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但她相信他的决定。
不论是在何时何地,她都不想给左愈造成麻烦。
“能有什么关系?”
看出她眼里的那一抹担忧,左愈的心里一暖,他伸手轻抚温潇的脸颊,自信地笃定道,“她就算是别有意图,以你的身份,她也不敢强求什么。你如果想去就去好了,刚好还能顺道摸清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温潇顿住,她能感觉到左愈比起以前的变化。
如果说这个男人有什么变了,那他就是比以前更尊重她的意愿了。
就好像比起利益或是别的什么,他更希望她能随心所欲,只要她开心就一切都好。
而他有足够的信心保护好她。
“对了,蓝雪她在沪城待了有一段时间,也该腻了吧,不如让她也来东京转转?”
左愈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道。
温潇咦了一声,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忍不住道,“人家蓝雪和惟墨两个孩子正打得火热,现在惟墨留在沪城,蓝雪当然也要陪在他身边了。你想干嘛啊?”
左愈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蓝雪那孩子很擅长应付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她很聪明,而且是真正的聪明。”
能被左愈夸一句聪明可是很难得,温潇看着他,非常赞同他的话:
“蓝雪那当然是无可挑剔,惟墨能看上她,说明他眼光是真的不错。”
“那当然,也不看看他爹是谁,他妈咪又是谁。就我这找老婆的眼光,他能遗传不到吗?”
左愈趁机就吹嘘起自己。
温潇瞪了无比自恋的他一眼,冷哼一声没再说这个话题,忽然想到什么又皱起眉头说:
“你和我说实话,你为什么忽然就提起蓝雪?还说让她来东京?难道东京的事,和白家也有关系吗?”
她这个人没别的毛病,但就是护短,极为护短。
在她看来蓝雪现在就等于她的亲生闺女,说是掌上明珠那一点都不为过。
如果左愈在东京要处理的事情真把白家也牵扯进来了,那一定相当麻烦,她不想让蓝雪置身于这种事态之中,虽然她相信蓝雪拥有解决麻烦的能力。
之前在伦敦时,她亲眼目睹了看着柔弱单纯的白蓝雪,能在危机到来时爆发出怎样的毅力和智慧。
“不,我只是随口一提。”
左愈淡淡道,“只是碰巧想到那个小姑娘而已了。东京的事,和白家更没什么关系,你别多想。”
温潇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起身去洗漱,左愈独自坐在桌边,却是眸光微沉。
他没有告诉温潇,提起白蓝雪的那一刻,他分明是想,如果有白蓝雪陪在温潇身边,那她一定能为温潇抵挡很多,也能周旋得了复杂的事态。
其实,他还是担心温潇,担心随着东京这边的情况越来越不明了,她会被人蒙骗或是中伤。
左愈垂下眼眸,他现在必须弄清楚,这一切的暗潮涌动,仿佛不经意般投向温潇的动作,都是为了什么。
与此同时,沪城。
阳台上,白蓝雪裹紧了披肩,她微笑着挂断通话,回过头,刚好看到推开落地窗朝她走来的翩翩少年。
而在左惟墨眼里,她的每一个最不经意的动作都是那么优雅,这种优雅和很多女人的装腔作势不同,源于已经融入骨子里的良好教养,发自内心,从她的举手投足间流露。
“你猜我刚才接到的是谁的电话?”
夜色中,白蓝雪的眸光跳动,就像是烛光,摇曳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