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厢后,左愈站在会所的走廊上,对同样跟出来的小邵道,“把他直接交给警方。”
闻言,小邵怔了一下,然后迟疑地说:
“可他肯定在隐瞒什么。他刚才完全是在胡说八道,想要故意激怒您而已。我们现在就把他交给警方,就不能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了,如果他背后还有同伙呢?”
说着小邵不禁多看了左愈一眼。
跟在左愈身边这些年,小邵一直都很有分寸,基本上是左愈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职责就是帮左愈动手处理一些人和事,出谋划策的事情用不到他来做。
但这次小邵多嘴了,因为那个古怪的男人好像在针对左愈和小少爷搞什么阴谋。
左愈看着小邵微微一笑,刚才在包厢里的戾气早就化解。
他知道小邵看着人冷心冷,但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人,对方这么说也是关心他的安危,所以他没有指责对方多嘴,只是平和地解释道,“把这人留下也没用,在我们手中他也不会轻易开口,我们又不能严/刑逼供,为了这种家伙沾上一手血,没必要。”
小邵一想也确实如此。
“他是柯小姐被刺伤一案的关键嫌疑人,把他交给警方也是为了尽早破案,更是兑现了我对柯家的承诺。”左愈淡淡道,“受伤的人是柯俊的女儿,我没有权利私藏嫌疑人。”
小邵了然地点头,看着左愈的眼中又多了几分尊敬。
外界对左愈有很多传闻,常有的说法就是说他手腕通天,为了追逐最大化的利益什么事都可以做。但小邵却知道,这世上或许真有那样的人,但左愈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有底线的。
一个深爱妻子和孩子,重视朋友的男人,不会是没有人性的冷血怪兽。
“至于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冲着我来的,如果真是冲着我来的,又是为什么,我会继续追查。就算他被判刑关进了监狱,只要我想知道,他们瞒不住。”
说到最后,左愈的目光一凛。
警局。
柯俊和柯夫人匆匆赶到现场,隔着双面玻璃看到坐在屋子里面容阴沉的男人,他攥紧拳头沉下声音说,“这个人就是刺了我女儿一刀的罪犯?”
他本来是谦谦君子,可想到就是这家伙差点害得他女儿没命,他整个人都变得暴躁。柯夫人在这时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微凉的触感让他躁动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
“他现在还只是嫌疑人,我们不能确定他就一定是伤人者。”
警探如实道。
柯俊听了呼出一口气,然后说,“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警方一定要把伤害我女儿的罪犯绳之以法。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你们尽管说,我们一定配合。”
警探笑着点头道,“有您的配合我们破案一定会更顺利的。其实这次叫您和夫人来,是想问一下二位对这个人是否有印象。”
闻言,柯俊看向柯夫人,对方皱着眉对他摇头。
“请你们仔细回想,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警探其实也不抱有多大希望,但还是要询问。
“真的没见过。”
柯俊想了好久,确定自己对这人是毫无印象后才开口,“他长得普通,但那双眼睛却很不寻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真见过这种眼里放冷光的人,我和夫人应该会记得。”
警探和身边的助手对视一眼。
按照这个男人的资料显示,他从未出国,肯定没有去过东京,而柯家人是定居在东京,而且两方的阶级也相差悬殊,按理说他不大有可能接触到柯家人,更没多大可能和他们产生什么要见血的仇怨了。
所以警探还是更倾向于男人是被柯如梦身边某个嫉妒她的同学雇佣来做这种事。
但如果是这样,那男人被雇佣总归是要和雇主联系吧?可他们查遍了男人的通话记录和名下所有银行账户,都没找到一丝痕迹。这男人根本是一穷二白,存款总共加起来才有几千。
而且这男人就是鳏夫一个,结过一次婚,老婆在三年前就因为突发心脏病已经离世,他膝下也没有子女,总不至于是在外面有什么私生子,要为私生子赚钱才做这种事吧?
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寻仇,那是为什么?
警探真是愁眉不展。他从警校刑/侦科毕业以来,也算跟过不少案子,但像这样毫无头绪的还是少数。
“柯先生,您女儿休息得怎么样了?”
顿了顿,他看着柯俊道。
柯俊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要做什么,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们想让我女儿来辨认他是不是那个伤人者?”
警探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