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他婆娘和他一起回来去祠堂的时候,还大着肚子嘞。当时我就劝他,去祠堂看过就赶紧走吧。
他婆娘怀着娃,看样子快要生了,别再在我们这鸟不拉屎连个医生都没有的地方生了,城市长大的姑娘受不了苦的,容易出事哇。但周平这小子说没事,他来之前带他婆娘在医院查过,说是还有两个星期才能生,来得及。”
眼见村长有长篇大论一直讲下去的架势,小邵抓住重点,低声打断道:
“那他妻子最后还是在这里生了?”
“可不是嘛,我就说婆娘生娃这事不能马虎嘞,医生说什么时候生就靠谱啦?医生又不是那肚子里的娃,怎么就知道呢?但他不听我的,结果他婆娘在他们临走前一晚下大雨的时候就要生了,那嚎得叫一个响。他急得不行了,我说这么大的雨也不能走,只能找老马家的婆娘来打下手。”
“老马家的?她是当时给周平妻子接生的产婆?”
“对,就是产婆。我们乡下人用的土方法,也是管用的,老马家的还真帮上忙了,叫他婆娘平安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哎——”
不知为何,说到这里村长叹了口气。
小邵直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便问道,“既然是母子平安,您为什么还叹气呢?”
村长看着他,神情有些复杂道:
“他婆娘怀的是两个男娃,最后只活了一个,我能不叹气吗?”
“你说他妻子怀的是双胞胎?”
小邵不动声色,只是做出好奇的样子问。
村长点头,又抽了口家里的土烟,咳嗽两声才道,“就是双胞胎,但只活了一个。事后周平他婆娘埋怨死他了,说如果不是他非挑她大肚子的时候回这儿,在大城市医院生的话,两个孩子都能活。”
小邵微微垂下眼眸,将惊疑不定都藏在眼里。
他来之前宋特助就和他讲过那个猜测,现在他亲耳听到村长说周平和妻子当年生的本应该是双胞胎,这完全符合猜测,但村长却说周正的双胞胎兄弟在当年就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连双胞胎的事都被他们猜对了,让他怎么相信事实真就是村长说的这样?
“老马的妻子还在村子吗?”
小邵沉声道。
村长点头,对小邵说,“她汉子前些年就死了,她本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是从外面嫁进来的,但听说她和娘家关系不好,所以也没回去,就一直在这儿住着。你们想找她,我让我婆娘带你们去。”
走到村子的边缘,看到那栋有些破旧的小屋。小邵上前敲门。
“谁啊?”
屋子里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村长的妻子大声道,“李妹子,是我,你淑姐。”
没过多久,一个脸上长着麻子有些沧桑的中年女人就开了门。看到站在村长妻子身后的小邵,她目光一顿,眼里似是闪过很多情绪,然后说:
“淑姐,他们是谁?”
“这个是所里来的警/官,这个是和警/官一起来的。他们有话要问你。”
中年女人迟疑了一瞬,转身道:
“进来吧。”
进了屋,小邵才发现这女人家里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一张床和桌子,还有一个柜子和一些锅碗瓢盆,她家竟然没有别的摆件了。
“哼,这都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搞得。”
女人注意到小邵在打量她家,双手抱胸说,“要不是为了给他儿子娶媳妇,我也不至于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现在他儿子媳妇娶上了,他们就不提还钱的事了,我也没法问他们要。”
小邵笑了笑,对她说:
“我有件事想问你。”
女人坐在一个破板凳上,让他们坐到床上,眼珠子转了转,随即道,“有什么就问吧。”
小邵看着她,敏锐的洞察力告诉他,这女人应该是做过一些亏心事,现在她肯定在惊疑不定地想,她到底是得罪了哪一路人,才把他给招来了?
“二十六年前,你给一个叫周平的男人的妻子接生过。她本该生下一对双胞胎,但最后只活了一个。”
小邵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
女人顿了一下才点头,“对,是有这回事。要我说都是那男人作的,如果他没带他婆娘来这儿,两个孩子都能活。”
她态度好像很自然,可小邵却察觉到了,她说这话时目光闪烁,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所以说到最后她好像若无其事地扭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当年的事果然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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