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探对常爷那种轻慢的讥讽最是看不惯,这要不是有纪律在身,他早就下手揍这家伙了。但现在,他只能耐着性子问道,“你的动机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图个乐子而已。”
“从某种程度上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就是想图乐子。”
常爷的脸上又露出最欠揍的那种表情,微笑着道,“只要左氏不好,我就高兴。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自己高兴,不可以吗?”
张警探目光一沉,冷声道:
“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布了这一场局,还要把那些无辜的群众都扯进来,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而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说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也没有谁在乎你的感受。当你要接受死/刑时,左氏集团仍然屹立不倒,你不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吗?”
这番话算是戳中了常爷的软肋,常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没错,常爷之所以选在左氏大厦门口妄图制造爆炸,就是想让世界都关注他的“表演”,领悟他要传达的讯息。对他这种表演型人格的疯子来说,最可怕的事不只是失败,还有无人关注他的表演。
他之所以一直不肯对警方说出他的动机,不是因为他真的不想说,只是因为他很享受这些人抓耳挠腮干着急,迫切地想要从他嘴里取得信息却又没办法的感觉罢了。
“算了,你要是不想说动机,那我们就给你随便定性好了。反正以你犯下的罪行,下场都是要被剥夺生命。”
张警探看出了常爷的不淡定,却欲擒故纵道:
“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何必要关心你是怎么想的呢?”
说完,他就要带着助手离开审讯室。
常爷注视着他们的身影,忽然道,“我恨左氏,是因为左氏是这个世界的毒瘤!”
张警探听到他的话脚步一顿,随即问:
“为什么这么说?”
常爷仰着头,表情扭曲,用一种近乎亢奋的声调说,“左氏就是一个怪兽,吃人不吐骨头——”
他就像是发病了一样,疯疯癫癫地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头儿,这家伙该不会是疯了吧?”
站在张警探身边的助手压低声音,吐槽道。
张警探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打断了常爷的话,“没人要听你的演讲,我是问你,你到底和左氏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才让你这么渴望报复他们?”
有句话说得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说常爷和左氏本来没有一点关系,就是不知怎么忽然恨上了左愈,张警探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以这个常爷自私至极的凉薄本性,肯定是真的和左氏有过什么很深的过节,才会让他把左氏视为目标。
常爷的嘴唇颤了几下,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是欲言又止。
警局外。
张警探看到等在那里的黑色轿车,车牌号很眼熟,他直接上了车。
“左先生。”
见到坐在后座上的男人,他并不意外地称呼了一声。
“他还是不肯说对左氏动手的原因吗?”
左愈看着张警探,缓了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