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来得及开口,陈兮抬手一掀。
饭桌翻了。
饭菜盆碗筷“恐龙抗狼,叮铃咣当”响一地。
孙家四口吓得大叫出声。
“呀!你干什么?”
“陈知青,说得好好的你这是要反悔吗?”
孙满仓一家子又惊又气。
陈兮理都不理,看到靠墙的柜子上有个崭新大红瓷盆。
孙满仓招呼孙老二,“老二,把人按住啊!愣着干啥?”
孙老二狰狞着脸过来。
被陈兮一脚踹到肚子。
倒飞出去撞到翻倒在地的桌子,蜷缩着满地打滚,爬不起来。
没管余下三个人怎么惊呼哭丧,陈兮拿了瓷盆。
退回到门边又将堂屋门的门栓拔下来。
孙满仓被陈兮吓到了,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
一脚就把孙老二给废了。
以前怎么没见她这么能耐?
看陈兮出了门,手上又是瓷盆又是门栓的。
孙满仓一下子想到她要做什么,赶忙追上去。
不敢摆谱安排什么了,好声好气地哀求。
“陈知青,有话好商量嘛......”
陈兮也没走出去多远,就站在孙家门口。
见孙满仓出来,礼貌地笑了笑。
一手瓷盆一手门栓,举起来,敲。
“咚,咚咚,咚咚咚咚——”
震天响。
这还没完,陈兮气沉丹田,喊:
“父老乡亲们听到声儿都过来了!今晚孙满仓家唱大戏了!错过今天可就没有了!”
孙满仓家位置算是生产队中央,前后左右,坡上坡下都住了人。
左边并排连着两户,就隔了条半米宽的水沟。
右边家倒是离得稍微远些,隔了块自留地。
就是陈兮没那一顿敲喊,先前她掀桌的动静。
离得近的邻居听见,已经捧着饭碗出来听墙角来了。
一通敲喊后,离得近的邻居们从墙角屋后走出来。
远一些的听到了,小跑着也来了。
没一会儿,孙家院子外头就站了一堆人,还有人不断往这边跑。
孙满仓浑身发冷,眼前发黑。
听乡亲们问“大队长,怎么个事儿”“听说大队长这里唱大戏,真的假的”。
他抖着唇角说不出话来。
陈兮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乡亲们来了,盆是我敲的,话是我喊的,咱们的孙大队长的确唱了大戏。”
她又敲了下瓷盆。
大家消了声,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么大晚上的陈兮怎么在这里。
陈兮没让大家久等,直言不讳。
“今天,邮递员来咱们生产队送录取通知书的事,乡亲们应该不少人知道。”
她停顿了下,当即有人就应和,“知道,知道!白天不少人都看见啦!”
“陈知青,你怎么在大队长家呢?这大晚上的。”
“咱们生产队哪有陈知青说话的份?让大队长来说!”
陈兮没管其他的,接着说:
“邮递员来的时候我在后山割猪草,回来也没人说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傍晚我打算到大队长家问问,路过洗衣裳的溪口附近那片林子。
看到孙满仓家的孙秀妹跟孙老二。
孙秀妹手里拿着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还说要顶替我去上大学,让她哥想法子瞒着我,让我嫁给孙老二做补偿。
我气狠了冲出去,想拿回我的东西,被孙秀妹和孙老二两个按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