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煤矿家大业大,在淮东那叫一个豪横,基本上没有他们摆不平的事情,而矿长冯翔东年龄也不大,今年才三十八九岁,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
你还别觉得三十八九岁年龄大了,要知道煤矿上,你要是没有关系,单单靠熬,有可能一辈子都别想熬到矿长的位置上去,就算是有关系,一般也得四十岁以后才敢想。
冯翔东今年三十八,但他当矿长可有几年了,算起来三十五岁就已经是矿长了,这个年龄不可谓不年轻,说到底只能说……人关系是够硬的。
这矿长进屋的时候,韩毅就观察了一番,然后露出笑意,上辈子听到的传言果然是真的。
韩毅也不着急,再外面继续聊天,一边观察包间里的情况,等到半个小时后,就看见冯翔东从屋里出来去上厕所,然后屁股后面还跟着两个伺候的。
煤矿上上下层关系非常扭曲,那是真正的官大半级压死人,让你滚蛋,你就干不了,再这种扭曲的上下关系中,下层自然只能尽心竭力的伺好上层才行了。
韩毅见状也起身去了厕所,一边走一边道:“憋不住了,让让,让让!”硬生生把想要跟着冯翔东进厕所的两个人给挤到外面了。
知味楼的厕所不大,也就容纳几个人的样子,厕所里本来就有人,韩毅这样挤进去后,另外两人只能在外面等人。
韩毅装作放水,跟冯翔东肩并肩站着,就在此时,韩毅稍稍扭头看了眼冯翔东,然后一脸惊奇的道:“嘶,真是奇了怪了!哪里的水鬼上岸了!”
冯翔东被韩毅这样一说,一时间没头没脑的,皱着眉头看了眼韩毅道:“神经病?”
韩毅冷笑一声道:“是不是神经病,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劝你一句,遇三则避,不然的花……就只能当个地下的水鬼了。”
说完,韩毅也不等冯翔东说话,裤子一提,扭头就走,留下冯翔东一脑门雾水,被韩毅这话说的心里发毛。
冯翔东赶紧从厕所出来,结果韩毅已经没有了踪迹,手底下的两个人看冯翔东向外张望,一人疑惑道:“冯矿,怎么了?”
“没事……遇到个怪人。”冯翔东摇了摇头,心里虽然膈应,但也没有多说,只是回去继续吃饭去了。
韩毅做完刚才那些,就没有再继续管了,做这件事就是埋个钩子,至于钩子能不能勾到鱼,那就另说了。
其实这就是重生者的福利,韩毅上辈子就听说冯翔东下井出事,井下透水,连他带工人被淹死了七个,听说因为这件事,上面震怒,西川煤矿都差点被关停。
但具体时间韩毅不清楚,只知道是今年,不过今年这都快九月份了,前后不过这几个月的事。
至于冯翔东如果不相信自己,还是被死于透水事故……那韩毅就没办法了,还是那句话,埋个钩子而已,冯翔东如果真的命中该死,那韩毅也不能去生拉硬拽,到时候人家不但不感激你,说不定还要问你罪。
不过韩毅觉得有一定成功的概率,因为冯翔东这个人很迷信,手上带着的桃核,脖子上挂着的菩萨,越是迷信的人,对这种事情越是在意。
从城里回家,韩毅继续忙自己的小房子,而冯翔东这边经过韩毅那几句话后,心里总是觉得奇怪。
第二天下井的时候,跟着几个人去迎头检查,路上就有些恍恍惚惚的,一群校领导簇拥着他来到要检查的面,还没进去,冯翔东忽然问道:“这里面是哪啊!?”
啊!”
“嘶!”冯翔东倒吸一口冷气,遇三则避,那个年轻人当时就是这样说的,自己这可不就是遇到三了么?!
想到这里,冯翔东就更是浑身难受了,好几次想迈脚进去,想起来的都是韩毅那轻蔑的一笑,那笑容,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埋在土里的水鬼!”冯翔东感觉身上抽冷,想了一下后对身边的人道:“今天不去检查了,另外通知采掘工区的人,让他们换工作面干,这边……先放两天。”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冯翔东怎么忽然搞这么一出,不过西川煤矿,矿长最大,矿长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都点头表示明白了。
冯翔东这边收拾了一下就上井了,然后洗澡准备回办公室休息一下,结果这边还在澡堂子里洗澡呢,就看见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见冯翔东后立即道:“冯矿,不好了,
冯翔东心里咯噔一下,立即问道:“出什么事了!?”
“井下,第三工作面,三号巷道透水,水顺着巷道往外涌,看那个量,大的吓人啊!”来人喘着粗气说道。
冯翔东只觉得自己天旋地转,连忙问道:“有人员伤亡么!?”
来人想了下道:“没有,您今天不是让采掘工区的人换面了么?乖乖,冯矿,您真是福大命大,造福咱们工人啊!要不是您要求换面,今天的事情就坏了。”
冯翔东缓了一会,这才露出一丝死里逃生的表情,而后又惊喜道:“高人啊!真的有高人啊!”
“什么高人?”手底下的人问道。
冯翔东摆了摆手道:“跟你说你也不懂,走,去一趟知味楼,我要去找我的高人!贵人!”
。
冯翔东洗好澡后,立即让人开车送自己去了一趟知味楼。
到地方后,老陈迎上来笑道:“冯矿,今天想吃点什么?”
冯翔东摆了摆手道:“今天不是来吃饭的,今天我来找人,我问你,昨天你们这有个年轻人,穿个白衬衫,你知道叫什么嘛!?”
老陈一怔,哭笑不得道:“冯矿,您这描述的有点模糊啊?还有什么特征么?帅不帅?”
冯翔东想了一会,郑重的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