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乱哄哄的一院人,欣姐儿搓了搓僵硬的脸颊,与涵姐儿相视一笑,总算能喘口气了。
吃了心心念念的豆花饭,欣姐儿睡了个好觉。
醒来习惯性地看了看气运值,并未发现新增的明细里有有关杨氏、涵姐儿的记录。
她长叹了一口气,看来烹饪方法的传播对当下社会起不到推进的作用,推广开了也得不到气运值,还得多研究点有用的东西才行。
院内,涵姐儿与杨氏把切好块的豆腐摆放在稻草上,康哥儿坐在围床上,肉肉的脚丫打着圈,嘴上卖力地啃着他的拨浪鼓。
欣姐儿见他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便把他抱到了腿上,拿过拨浪鼓,笑道:“小馋猫,看你咬的糊了一嘴。”说着就拿着娟布帮他擦了擦黏糊糊的口水。
奶娘道:“孩子都这样,长大就不会了。”
“我知道,只孩子糊了一嘴,现在天慢慢开始热了,孩子皮肤娇嫩,到时候长了疹子就不好了。”奶娘找得太仓促,只把眼前的事做好,别的事都不愿多费心去想去做,你推她一步,她走一步,虽无大错,却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奶娘应付道:“姑娘说得是。”
就是这样,不反驳但下次却也不见上心。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徐远千里之外替她忙活,她不能让他的孩子被人带歪。
好在康哥儿现在跟杨氏睡,晚上只需让奶娘过来喂一顿夜奶,平日里也更亲近杨氏,不太会被奶娘左右。
再等等,等康哥儿满一岁,脾胃能受得住了,她就把奶娘打发走,让康哥儿直接喝牛奶。
想到这,欣姐儿也不欲再多说,她轻掰着康哥儿的下颚,“康哥儿乖,把嘴嘴张开,让姐姐看看是不是要出牙牙了。”
康哥儿牙牙学语般“鸭鸭”的叫着,熊掌抓着她辫子上的红花头绳,拉扯她的头发,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奇大陆般开心得不得了。
欣姐儿见他牙床有轻微红肿,牙龈下还朦胧的透着点乳白,道:“奶娘,帮我去切块苹果块过来。”
奶娘应好。
须臾,康哥儿拿着苹果块啃得欢畅。
奶娘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孩子加辅食也是先从米糊面糊之类的开始,哪有一上来就啃果块的。
她左思右想,还是走到了杨氏跟前,附耳说了几句。
杨氏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急急忙忙地走到欣姐儿跟前,把康哥儿手中的苹果块拿了下来。
苹果块被抢,康哥儿瞬间打开了嗓子嚎哭了起来。
杨氏抱起康哥儿小步轻晃着,轻声细语道:“康哥儿不哭,康哥儿不哭,你现在还太小了,不能吃,等我们长大大了再吃。”
“而且那上面有黑虫虫,吃了会肚肚痛痛的。”
见康哥儿慢慢收了声,又冷着脸朝欣姐儿道:“康哥儿牙都还没长出来,你就给他硬果块,出了事怎么办?”
欣姐儿被训,奶娘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道:“妹妹,你也别生气,欣姐儿也是孩子心性,心疼康哥儿才喂他吃果块的,那懂养孩子得小心翼翼,大不得半点心呢。”
诚然,欣姐儿眼下是有一些难受的,这是她住进这具身体以来,杨氏第一次对她冷脸。
她长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丝苦笑,苦口婆心道:“娘,我是打心眼里把康哥儿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我对他的爱护并不会比您少。”
闻言,杨氏脸色缓和了不少,道:“可康哥儿还太小了,牙都没出,要吃也得嚼碎了喂呀?”
“娘,您是不是没好好看我给您的书?这几日晚上康哥儿是不是比平日哭闹吭叽得厉害?”
杨氏沉思片刻道:“书还没看,但他这三四天的确是闹腾得比往常厉害?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