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下马车,上官煦就被臭得转身逃回了马车里,再出来时,鼻腔便堵上了棉絮,身上萦绕着稍许浓重的花茶香。
欣姐人瞥了瞥他腰间的三四个香囊,道:“你实不必跟我进去,从里面出来我怕你要焚香沐浴三日。”
江文捏着鼻子焦急道:“公子,焚香沐浴是小,我担心你回去后用不下饭累及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走吧,我瞧着店里有官差在走动,我不放心。”
欣姐儿闻言,把上官煦腰间的香囊扯了一个下来,“把棉絮扯了吧,来这就是爱臭之人,您堵着鼻子又是为何,实在受不住就闻闻这个。”
欣姐儿刚往店里走,就见夜北与杨氏在互相推让。
夜北常在明处,是以上官煦认识,吸了口香囊问道:“你怎么在这?不是该在军营里吗?”
夜北手上提着一份臭豆腐和螺蛳粉,道:“主子听说梁家开了家‘怪味馆’,嘴上生了馋虫,甚是想念,特意让我来买一份。”
他有意看了欣姐儿一眼,道:“还让我问欣姑娘好,不知姑娘何时有时间,他想请姑娘吃个饭,说说金锁之事。”
欣姐儿勾了勾唇,让杨氏忙别的去。
“我近期忙得很,金锁的事我已托与他人。”她指了指上官煦,“就不劳你家主子费心了,只我与他约定的期限已过,麻烦让他把银两退还与我。”
“一共二十二文,麻烦结个账。”
见后面排队之人催促,夜北朝后冷了一眼,随即面色微红地低声对欣姐儿道:“主子说,他愿出一千两与姑娘共用晚餐。”说完立即立正身子,收回视线不敢与欣姐儿对视,一副端端正正的样子。
凑着耳朵听了传话的上官煦,心里一突,浓眉紧拧,冷冷道:“轩辕…他的礼义廉耻都学到够肚子里去了?”如此邀人,完全就是在作践羞辱欣姐儿,把人当作妓子看待,妄为他还替他在欣姐儿面前说好话。
还未等欣姐儿表态,夜北便被上官煦和江文一道赶出了怪味馆。
欣姐儿瞧着上官煦扇子狂扇,气呼呼的样,笑道:“现在闻不见臭了?”其实她还挺想答应轩辕祁的,轻轻松松挣一千两,何乐而不为。
上官煦以香囊捂鼻,目光触及欣姐儿笑盈盈的脸,心下微涩,这次的确是他表弟做得不对。
盯着她看了许久,确定欣姐儿心绪的确未受影响,便要去询问官差为何汇在此处。
欣姐儿忙拉住他,道:“你问他们,他们也只会说慕名而来,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上官煦沉思片刻,道:“我表弟找来的?”
欣姐儿点头,“应该是。”两个主力招呼的官差是上次去李家抓人的人,她记得。
上官煦冷哼一声,“还算办了件人事。”
忙了许久,上官煦早已耐不住,先一步离开。
西边的彩霞还未退去,店里的东西就已经买完,杨氏提前关了店,给今天上门露脸帮忙的官差封了个大红包,有他们在,街上的地痞也不敢为难她们。
……
漫天的星辰一颗颗隐去,东方骄阳升起,欣姐儿运动沐浴后随意的啃了个肉包子,便出了门。
门外有上官家的马车候着,欣姐儿爬上车刚坐稳,上官煦就伸臂于欣姐儿口鼻前,紧皱着眉头道:“闻闻,是不是还有味?”他回家从头到脚洗了两次,鼻尖还是萦绕着螺蛳粉、臭豆腐、还有那什么臭鳜鱼的味。
欣姐儿把他的手推开,“要不您今天还是别去了,牛行生畜屎尿一堆的,天又热,味可不比昨天好。”也不知如此爱洁之人,农忙时是如何下乡指导耕种的。
闻言,上官煦眉头蹙得更紧,艰涩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