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见他哭得大声,一把把三哥儿嘴捂住,“你还嫌劫匪不够多?”她左右看了一眼,“你要想死,我不拦你,但别拖累大家。”
三哥儿摇头,“呜呜呜。”
“不许再哭。”
三哥儿点头。
欣姐儿放开手,招来夜西,“他要回家,未避免再出意外,你连夜把人送回去。”
夜西微微颔首,“是。”
“你确定要回家?”欣姐儿再次确认。
三哥儿此时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夜西已经把劫匪都击倒了,看着七零八落的尸体以及夜西身上多出的几个血口,他心中惶恐不安,带着哭腔道:“确定,我确定要回家。”
“好。”
随即三人把梁二、佑哥儿几个晕倒的人抬上了马车,拔了篷。
夜西把马车安置在一处隐秘的林中,解了一匹马便带着三哥儿往临安县跑。
演了一场大戏,欣姐儿也累得厉害,锦帕上倒了些茶水,擦了把脸,与杨氏、涵姐儿两人挤在马车里,盖着毯子和衣睡了一晚。
树叶沙沙作响,太阳升起,一夜相安无事。
欣姐儿醒来时,干柴、水都备好放在马车旁,暗卫却早已隐到了山林中不见踪影。
欣姐儿掬了一捧凉水洗脸醒神,随后生火烧了一锅热水。
热水期间晕倒的几人陆续醒来,欣姐儿三言两语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把脱险的功劳归到了夜西的头上。
几人不禁庆幸,热水泡炒米简单吃了个早饭,围着等夜西。
正午时分,夜西骑马而来正巧赶上午饭,杨氏见他青衣大片醒目的血渍,心想三哥儿送过去也好。
腌猪肉炒山蘑菇,鸡蛋野菜饼一顿野趣午餐吃完,大家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这以后,众人也都不愿再在夜里赶路,皆是白天赶路,到时间就宿在县城或村庄。
春去夏来,一行人在六月到了京城。
佑哥儿砰砰敲门,“二姐,徐叔,我们回来了。”
郝桐在涵姐儿房中睡得迷糊,待听清叫门声惊起身,匆匆换下身上的衣衫往大门跑。
大门一开,佑哥儿一个箭步冲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就往自己身上冲。
井水冰冰凉凉,从头上一浇而下,一身的暑气去了大半,佑哥儿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头发丝连着脚趾缝都觉得舒爽。
欣姐儿环顾四周,问道:“其他人呢,都不在家吗?”
“玥姐儿和二弟都在女学,徐叔带着康哥儿去了酒厂。”
欣姐儿点点头。
郝桐笑道:“大家一路风尘,我去给大家准备些沐浴水。”
“不用,屋里不是都有现成的嘛。”涵姐儿与刘大并肩走来。
“这是?”
涵姐儿挽住刘大的手,有羞赧又自豪道:“这是我的夫君刘远恒,他现在已经考中秀才,功名在身了。”
“这是郝二的大姐郝桐。”
郝桐心口砰砰直跳,她知涵姐儿此去是与考中秀才的未婚夫完婚,却不知刘大如此俊秀。
想着自己来得匆忙,并未施粉黛,郝桐娇羞地把耳边的碎发顺到耳后,欠了欠身,“恭喜刘大哥。”
刘大回礼道:“谢谢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