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说,别着急!”
香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还差点儿被门槛子绊倒了。
“刘……刘太医被太后给打死了!”
刚说完,言溪“噌-”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刘太医是个正直的人,太后想来也是蓄谋已久了。
言溪想到太后几次弄死自己都没成,不由得心里一惊。她看着不顺眼的人,一律都得死啊!
好在师父走得早!
皇上听了以后,也是急忙站了起来。由于头上的血刚刚止住,这猛地一起来,头还有点儿晕。
言溪过去慌忙扶住了他。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前几天!说是刘太医庸碌无能,竟治不好苏妃娘娘的病?”
言溪诧异道:“苏锦儿有病?她不是怀孕了么?”
顾宴开没说话。他心下思量着,那日,太后曾去宸安殿为了苏锦儿的事情,找自己理论。
自己是当着她的面惩罚了言溪的。怎么,这件事情还没过去?她竟将火气撒到一个太医的头上?真是太霸道了!
眼下,若是为了一个太医就去找太后问责,不免有些荒唐。
可是,这宫里堪用的就只有刘太医自己。其他,像什么薛太医,付太医等,医术实在一般。他们不过是早年在太医院,现在有些资历了,就在这里养老而已。
一个人才,就这样被太后给除掉了!想到这里,顾宴开心里气愤不已!
这事关重大,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皇上,我给你先清一下。”
言溪叫住顾宴开。他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住了血,可是头上的血渍仍然在。顶着这样的脑袋,去见太后,实在是不雅观。
这点餐系统什么都能买了。她从里面拿出一瓶酒精和一包棉签来。
她取出一根棉签,蘸上酒精,给顾宴开把头上的血渍清理干净。她抬眼看了一下他头上的伤口,好在不是很严重,就是有些肿!再过些时候,消了肿,应该就没事了!
“以后,不准对朕这么鲁莽了?你知不知道,若是朕治你的罪,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顾宴开的话没错,这谋害皇上的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好在自己没有九族,可是,诛她一个,也不行啊!她还有惜溪呢!这以后,惜溪没了娘,指望这个三宫六院的臭老爹,能行么?
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道:“顾宴开,我再也不任性了!谢谢你!”
顾宴开听了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言溪知道他心里还在生着气!
换做是谁,谁也生气!言溪从心底里盼望,他能早点儿原谅自己!
清理完之后,顾宴开直奔坤宁宫。
言溪从后面也跟了去,一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训斥的声音。
“你这是来质问哀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言溪进去,正和太后一双阴鸷的目光对上,太后的眼神更加凌厉了。
“怎么?你这个小贱人,也配来这里兴风作浪么?”
太后骂着。言溪不理她,只是微微一笑,道:“太后愿意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我的男人是您儿子,您骂我等于骂您自己!”
言溪这样一说,太后更气了,道:“少来涮我,你这个小贱人!”
“太后,您第一次骂你自己……”
“你……你这个小贱人,快滚!”
“太后,您第二次骂你自己……”
太后的嘴直哆嗦,一旁的常嬷嬷,一直在帮她顺背,生怕她一气之下背过气去。
自从太后入主坤宁宫以来,只有她骂别人的份儿,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她顶撞过。
这言妃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常嬷嬷看着言溪的样子,像是要把她给用眼神杀死!。
这一切,言溪都看在眼里。
“俗话说的好,‘狗奴才,狗奴才’!这奴才要是长了一双狗眼,不免看人低!”
言溪看着常嬷嬷说道。
“言妃娘娘,你说谁呢?”常嬷嬷一听,这言妃竟敢戏弄自己,不由得火往上窜!
“说的就是你,狗奴才!”
言溪一针见血,并不躲闪。这太后都不怕,竟还要怕一个奴才不成?
“大胆!顾宴开,睁开眼看你纳的妃子,竟在坤宁宫撒野!这等货色,你也要!”
顾宴开看了半天戏,他也没想到言溪的嘴,已经刀枪不入了!这看戏看得真是开心!
虽然,刚才他还一肚子气,这会儿,他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女人对自己最好!
“母后,不能这么说!言妃,她为了朕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一直贤良淑德,这宫里宫外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为何偏偏在母后这坤宁宫里,变成了这副模样?这母后不该扪心自问一下么?”
一番话说完,太后顿觉失误。他们本来就是一条绳子上的,顾宴开自然不会对她怎么样!况且,这毛丫头现在嘴巴突然变得如此灵光,自己竟然弄不住她!真是又尴尬又生气。
“呵呵,我儿果然被这妖孽迷得七荤八素。她胆敢如此待我,竟也是你的功劳!这个妖孽如此魅惑你,当遭天谴!”
说到这里,外面果然应景的打了一声雷。
太后得意的笑了,脸开心的几乎脱了形。
言溪朝外面一看,阳光明明好好的,如何打起了雷?
她往外探了一下头儿,竟是两个小宫女正在清理薄皮铁桶,碰上一下,就轰隆隆作响。
她心里不禁暗笑,正好趁此机会吓吓太后!
“太后,我生平没做亏心事,不怕天谴!倒是你,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对皇上做过亏心事?”
太后刚举起手来,只听得外面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比以前的更大!
她吓了一跳,浑身有些哆嗦的看着外面。晴天起霹雳,简直是要遭天谴的前兆。
“怎么了,母后,你不敢发誓么?”
言溪走到太后面前,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太后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一着急竟然晕了过去。
“快传太医!”言溪瞪着常嬷嬷道。
常嬷嬷一见太后顶不住了,晕了过去,也没有了那股子看人低的气势,只得命令李嬷嬷赶紧去请太医。
过了好半晌,薛太医颤颤巍巍的来了。
他过来一摸脉,道:“太后,她这是急火攻心!”
他又颤颤巍巍的开了个药方子,交给李嬷嬷去太医院抓药。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药包就要走!
“薛太医,太后可还在昏迷呢!”
言溪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他又颤颤巍巍的从兜子里摸出了一根银针来,就要给太后针灸。
这能找的准穴位么?手抖的跟掷筛子一样!
言溪从薛太医手里拿过银针,道:“告诉我,扎哪几个穴位?”
“人中、涌泉!”
薛太医说完,言溪举起针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