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针尖发出银色的光芒,吓得常嬷嬷心里一惊。
她想喊,又咽了回去。
言溪举针扎了下去,太后开始口吐白沫。
常嬷嬷喊道:“娘娘,太后这是怎么了?”
言溪瞪了常嬷嬷一眼,道:“本宫如何知道?本宫只是负责施针!”
方才还在闭目养神的薛太医,突然睁开了眼睛,道:“怎么会?难道老夫记错了?这平日里各宫的出诊,都是刘太医的事儿,我都这么大年岁了,脑子不好使了!”
常嬷嬷急得直跳脚:“你们太医院都是一群饭桶,连个晕厥都医不好!”
言溪瞪了常嬷嬷一眼,道:“真是胆子大的奴才,太医院也轮得到你来数落。再说,这刘太医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么?这太医院当真是一帮饭桶么?”
刚才还神色张扬跋扈的常嬷嬷,吓得赶紧闭上了嘴。这位言溪娘娘,如今再也不是那个刚进宫时,无依无靠的毛丫头了。
就在这时,太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一见言溪正在拿着一根银针,对着她的眼睛戳过来,吓得“啊-”了一声。
其实,言溪是听薛大夫说,还可以在两眉之间的眉心穴,扎来试试。
恰巧,被醒来的太后看了个正着。
她一喊,把言溪吓得一抖,手里的银针也掉了下去。
“小贱人,你竟敢对本宫下此毒手?来人,将她乱棍打死!”
太后这么一喊,顾宴开不乐意了,怎么刚把你救活,你就要别人死,还有没有点良心?
“慢着!母后你刚刚昏过去了。若非是言妃,你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呢。薛太医上了年纪,眼睛也不好!是言妃代他施针,才将你救醒的!”
顾宴开本来想给她说一下,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别乱给别人施刑。他哪里知道,太后本就是想弄死她,根本不听他说的话!
“这薛太医是多年的大夫,用得着她来自作聪明,代为施针。分明是她心怀鬼胎!拿下!”
门外的侍卫已经闯了进来,但是,看到顾宴开正拿眼睛瞪着他们,就退了出去。
“那好,让薛太医继续替你医治就好了!若是他用针把你扎死了,可别太怪我没提醒你!”
言溪说着,斜晲的太后一眼。太后指着她正想破口大骂,却被常嬷嬷拽了一下衣服。
“放着好好的刘太医,你非要处死他。他到底犯了律法哪一条?可以让你这样草菅人命?这回好了,害人终究害己,你也算是尝到滋味了!”
太后听了言溪这番话,心里很是翻了个个儿。的确是她太高估了太医院的众人的医术,以为处死一个刘太医不妨事。
这件事,是自己意气用事,犯了糊涂。可就算是这样,自己是太后,也不能认小伏低。
“你个贱人,用的着你来这里看笑话?”太后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太后,你不用逞强。事实是如何,相信你心里自有定夺。告退!”
说完,言溪就从坤宁宫里退了出来。
皇上也从后边追了出来,道:“刚才,你受委屈了!”
“委屈受的多了,这算老几?”
言溪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反正,她被刁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像这次这么硬刚的还属于头一次。太后一直暗里操作,自己明着跟她来一次,也不为过。
虽然,自己的势力还没有培养起来。可如今,自己在朝堂上的威望,并不逊色于太后。
因此,自己才敢在这坤宁宫里硬刚一回,也算是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她抬头看了皇上一眼,那个用盘子砸的伤口,还在微微泛红,不过已经好了许多。
“跟我走,我再帮你消消肿!”
顾宴开觉得她的白色药末的确管用,再说,自己脑袋上顶着这个,的确不好看。
回到红莲斋,她取出棉签和药末,给顾宴开换上。
刚换完,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大事不好了,皇……皇上!”
言溪听到这里,心里又是一惊。最近,听这个词儿听得实在太多,每次都心惊肉跳的。
小太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扑倒在了顾宴开脚下,道:“皇上,晴妃她,她自缢了!”
顾宴开一激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晴妃捣的什么乱呐?”
说着,就大步流星的去了晴雪苑。
言溪拍了一下脑袋,梅如玉一来,却忘了初见晴的事情。本来自己打算去给她上上课,开开窍的,这还没去,直接出情况了。
他们到了晴雪苑,初见晴已经被救了下来,那根用作自缢的白绫正散落在旁边,格外刺眼!
雪儿吓得脸色煞白,坐在旁边只剩下了哭。
她边哭边摇着初见晴的身体,“娘娘,你别吓我!你不能死啊!”
初见晴面如死灰,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这看不出是晕死过去了,还是真正的死掉了?
雪儿见皇上来了,给皇上磕头如捣蒜,“求皇上救救娘娘!”
言溪走到初见晴跟前,探了探鼻息,还有口气儿。
看来,她被救下来的及时,现下只是晕了过去。
“雪儿,什么时候发现的?出事前,晴妃可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雪儿用手挠了挠头,静了下来,低着头凝思这几天初见晴的一切反常行为。
“娘娘,您知道的!这她之前就晕过去一次!”
的确,上次晕倒是言溪和南宫苍峰打斗。几年后,她再次见到南宫苍峰,一激动晕了过去。
顾宴开看了看言溪,蹙了下眉头,问:“你知道?”
言溪看了他,笑道:“啊……那个,上次和朋友恰巧遇到!”
说完,冲着雪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提起这件事。
可雪儿脑子一片混乱,却没有及时收到这种信息。
“娘娘,我没记错。自从我家娘娘的表哥来过之后,她就整天自怨自艾,泪水连连。要说这反常,就是自从那以后,天天都反常……”
言溪这会儿气得手都快把大腿给掐紫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宴开悠悠的转过头来,看着言溪,“什么表哥,这......你也知道?”
言溪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道:“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表哥的事情,我慢慢跟你说!眼下,救人要紧!”
她的话刚说完,就有小宫女进来说:“太医来了!”
言溪抬头一看,气得快要跳起来了,这帮饭桶,这哪里请的是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