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师将她的眼泪擦了擦,道:“为师往京城去了信,谁知一直没有回信。为师这心里一直记挂着你!等年底,若是你还不来信,为师就该去寻你了!”
师徒二人再次见面的感人情景,惹得众人纷纷落泪。
国师抬头看了看后面的几个人,还在那里站着,“快点,坐!”
言溪这才想起来,后面的人看了半天呢。
她转过头,看着后面的人,说:“师父,不必客气,他们站着就行!”
南宫苍峰瞪了她一眼,“什么意思?你真是坐着不知道站的累啊?”
鲁奴倒是一脸温润的说,“没关系,这样挺好!”
言溪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他正盯着皮肤白嫩的小道姑,移不开眼睛呢!真是风流到了极点,言溪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九姨娘对这种道观文化十分好奇,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师父,你还收徒弟么?”言溪看着国师,一本正经地说。
国师有些诧异,这么久没见,这个丫头竟然关心的不是自己身体怎么样,是自己收不收徒弟,心里有些暗自不开心,“怎么?你是想,还是不想,让为师收徒弟?”
这国师语气里的味道有些酸。言溪一边嬉笑着给他捶背,一边说:“你看这个姑娘没?我想让你教她一点儿本事,你就再收个女徒弟吧!”
她撒娇得摇晃着国师的肩膀对着国师说。
国师拍了拍她的手,花白的胡子笑得抖动着,“好,好!”
这哪里是师徒,分明是父女啊?仇夫人在旁边看着,也跟着笑出声来,“师父,没想到你还有个小徒弟呢!不是,是有个女儿呢!”
国师伸手拍了拍言溪的肩膀说:“可不,我养了她十六年,真是拿女儿来养的!”
九姨娘听说国师要收自己当徒弟,非常开心。若是这以后,行医问诊,少不了赚很多钱,这样一来,还能开个医馆。哇!彻底改头换面,翻了身呀!
她这么一盘算,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跑过来就对着国师磕头,“师父在上,受小徒弟一拜!”
国师给了她一个带着“医”字的臂章,让她戴在胳膊上,代表她可以在学院的课堂上听课。
“师父,你竟然开了医学堂?”言溪十分诧异,没想到师父说到做到,他曾经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将自己的医术,不遗余力的传下去。
没想到,他果然践行了自己的想法。
“师父,我可以去旁听么?”言溪对这个医学堂很是好奇。
“不可!这医学堂里面很多方子,是我独家的方子,我怕你会记错了滥用。这些东西,都是需要系统学习的!”
言溪没有想到师父对待医术这么一丝不苟,竟然连自己也不能破例。只好,悻悻地说,“算了,既然师父不让。我就早点回去了。反正,你也不是很待见我!”
国师的心顿时疼了一下,“好,好,祖宗,今天就为你破一下,我坚持了很多年的规矩!”
言溪“噗-嗤”笑了一下,“好了,师父,逗你呢!你对待医术这么一丝不苟,言传身教,肯定也影响到了学生们!咱们大梁和需要这些优秀的医学人才呢!我怎能随便坏了你的规矩呢!”
国师点了点头,“你这丫头,竟敢拿‘走’来要挟为师!简直找打!”
说完,从身旁拿出一个看着油亮粗浑的戒尺,起身朝着言溪打过去。
言溪见了慌忙起身逃跑,她刚跑到门口,就迎面跟来得人撞了个满怀。
她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来人。只见他一身灰布衣衫,穿着黑色靴子,头上还戴着一顶秀才帽子,浑身透着一股正义凛然之气。
国师也停住了脚步,对来人说了声:“薛州,你上完了最后这堂课,就赴京赶考吧!”
来人躬身,对着国师双手行礼,道:“多谢恩师接济!我特来辞行!”
说完,薛州大步流星的出了门。言溪看着他的背影出了神,这个人若是状元及第,必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为顾宴开所用。
国师扔下戒尺,说:“丫头,别绕弯子了,这次,你准备住几天?”
言溪转了转眼珠,思索了一会儿,“师父,我只能待一下午。晚上,就得回去!若是这次办完了事情,还有时间的话,我再来看您!”
一席话,说得国师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小的时候,盼着你长大!等到长大了,你又没时间陪着师父了!”
言溪也心酸不已,她也愿意日日陪着自己的师父。可是,现在内忧外患,若是不解决掉这些问题,大梁国的民生凋敝。这些,就算是能享受了天伦之乐,自己也不快乐啊!
她泪眼婆娑的走到九姨娘跟前:“你替我好好看护好师父,谢谢!”
九姨娘点点头,又替她擦干了眼泪,“你放心吧!”
言溪等几个人拜别国师,回到客栈时,夜已经很深了!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声。
“你这个不要脸的!不但勾引我表哥,还在我面前蹭吃蹭喝!要不要脸呐,你!”这是初见晴的声音。言溪仰头看了看鲁奴,又看了看南宫苍峰,没有绷住,笑出了声。
果然,人都是会变得。听这个声音,哪里想得起,曾经的初见晴可是一只温顺的绵羊!
“你倒是勾引啊!怎么喜欢自己的表哥不成,就改了道了?他是不是也不待见你?”
言溪一听,这是梨花的声音,这就有点儿过分了。自己平时没少替她撑腰,如今却要欺负到初见晴的头上了,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么?
听罢,言溪一脚踹开门。
只见,地上一片狼藉,桌子、凳子都已经翻了个儿,连桌子上的茶叶散落在了地上。梨花的头发散乱,脸上还有一道血痕。初见晴的衣衫散乱,鼻子里不断流着血。她们一见言溪回来,立刻将脸上愤怒的神情收敛了一下,变得异常和蔼可亲。
“你们回来了,我去给你们做饭!”梨花慌忙得搭了一句话,就要出去。
“我给你搭把手!”初见晴说罢,也在了后面。
“慢着!你们先把这乱糟糟的屋子,弄整齐再说!”言溪喊了一声,两个人立刻停了脚步。
梨花独自一人,将桌椅和桌上的茶叶和杯子,以及碎片都收拾整理干净。
言溪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她拿眼角挑了眼南宫苍峰,都是这货!若不是他处处留情,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南宫苍峰被言溪的沉默给折磨的有些心情沉重!她平时不是损他,就是骂他,这一默不作声,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