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走到路上,迎面遇到了春姹和春草。
“娘娘,我听说你回来了,在宸安殿。我和春草,想去接你了!”春姹说着,脸上难掩兴奋。这次,是主仆两个分离时间最久的一次了。
她说着就将手里之前准备好的小手炉,递给言溪。
还是自家的女孩子贴心,能想着给自己拿个手炉来,真是贴心又暖心!
言溪接过手炉,咧着嘴开心的笑了。
“娘娘,想必你也是十分辛苦,你看瘦的!”春姹说着,伸手就要摸言溪的脸。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手又停住了,转身对春草说:“你回去,将小厨房的火点着,让冬红做些小炖肉去!”
春草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跑着回去了。
“着什么急么?瘦点好啊,我都不用减肥了!”言溪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前她的脸,可是肥嘟嘟的,像个发了面的包子一样。
怪不得这次回来,顾宴开不拿自己的包子脸开玩笑了呢!
这忙点儿就是好,自己都不用刻意减肥,这就瘦了呢!
想到这里,言溪十分开心!不过,偶尔吃顿小炖肉,也不以至于胖到哪里去!
“惜溪呢?”言溪心里面最挂念的就是,自己的小心肝儿了。
春姹脸色有些不悦,言语间躲躲闪闪,“小公主,公主……她!”
言溪心里不由得一惊,她双手抓住春姹的胳膊,皱着眉头,着急的说:“快说,快说,惜溪呢?”
“太后,她,说将小公主抱到他们那里去养!”春姹怯懦着说完,惊慌地看着言溪的神色。
言溪瞪着眼睛,心里惊慌不已。
这老太婆太狠毒了,拿自己没有办法,便将孩子掠了去。
生为皇家的子女,虽然有旁人无法拥有的荣华富贵。可是,却时时将生命和利益牵扯在一起,实在不要太悲哀!
“什么时候的事情?皇上她知道么?”
“就是今天。我们还没来得及跟皇上说!”
言溪听到这里,将手里的暖炉扔回春姹手里,又跑到了宸安殿。
宸安殿上,顾宴开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红莲斋,他自问脸重要,还是老婆重要?最后,在数次自我质问中,无一例外都觉得是老婆重要。
因此,他抚了抚袍角,正欲起身,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让狗给撵了么?”他正等着言溪接下里说什么。
言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没空儿跟你废话,惜溪,让太后给抱走了!”
顾宴开一听,脸色一沉,“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啊!她这是存心报复不成,拿着孩子来要挟!”
“好,走,去看看!”他起身抓起言溪的手,就要走。
突然,他的脚步停了停,走到刚才闭着眼的小太监面前,喊了一声:“去,叫禁卫军统领李诚,翊坤宫候着。
然后,他才牵起言溪的手,直接奔向翊坤宫。
一进翊坤宫,就听见有孩子哭。言溪心里一惊,这是惜溪的声音。
她攥着顾宴开的手更加紧了。此刻,她恨不得将太后碎尸万段,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太后,将我的女儿,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踏平了你的翊坤宫!”言溪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现在,她有能力跟太后叫板!
太后一听有人跟自己叫嚣,而且还是言溪。她颤颤巍巍的拄着一根拐杖,走了出来,“你这个泼妇,竟同哀家如此讲话,恐怕是死到临头了!”
言溪冷笑一声,“死?你都想弄死我多少次了吧?”
太后也冷笑一声,“弄死你,又如何?都是你离间了我的皇儿,让他不听哀家的话,让我们母子失和,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太后,别说得这么好听,你心里有过母子情分么?若是有,为何一次一次的将皇儿置于险地,却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太后,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
太后被言溪的话,说楞了。她正好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戳中了痛点,不由得心慌意乱。可是,她不得不掩盖住内心的慌乱,狡辩道:“胡说,你就是个坏女人!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太后说完,便要举起拐杖,去打言溪。
言溪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她一把抓住太后的拐杖,“怎么?太后擅自将小公主抢来,倒还有理了?”
顾宴开对着门外的禁卫军统领李诚,摆了个手势。禁卫军“哗-啦”进来一群人,把常嬷嬷和抱着孩子的李嬷嬷吓得腿都哆嗦。
一众士兵拿出长枪对着两个人。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看那些可怕的士兵,又看看旁边眼睛瞪得溜圆的太后,不知如何是好?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龙头拐杖上面的黄色流苏穗子,随着身体的抖动,在不停的晃来晃去。
“快点儿,把孩子交出来!”李诚一声呵斥,吓得李嬷嬷赶紧将怀里的孩子,抱了出来,瑟瑟缩缩的交到了禁卫军的手上。
李诚抱着孩子退了出去。
太后见她身上可以威胁的筹码,已经没了,向后一仰,整个人晕了过去。
言溪和皇上没有想到,太后还有这样的一招儿。
“着太医!”顾宴开吩咐完,就又有人去了太医院。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比较脸生的年轻人,对顾宴开和言溪叩拜之后,就走到太后面前。
他伸出手探了探太后的鼻息,又按了按她的手腕处。然后,从布包里掏出几枚银针,朝着太后就扎了下去。
"啊-"他刚刚一扎下去,太后立刻就醒了。
太后遂又发疯似的喊叫起来,“你们竟敢谋害我,真是大逆不道!”
顾宴开一看,这太医的手法真是不错,一针下去,太后就醒来了。
言溪却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哪里是谋害?分明是,太后是想给本宫和皇上,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吧?”
顾宴开恍然大悟。不过,这太医胆子也真够大的,竟敢用这种情况,逼她醒来。
不过,这算是挽救了“皇上仁孝”的名声!
“儿臣告退,太后身体不好,还需多多休息!”说着,他就抓着言溪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出翊坤宫。
言溪从李诚怀里抱过睫毛上还挂着泪水的惜溪,一种疼惜之意,涌上心头。
“来,让娘亲看看!”言溪抱着孩子,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
旁边,顾宴开和新来的太医攀谈上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看着比较面生呢?”
“回皇上,我叫薛州,本是来京城里考功名的!结果,意外被人推荐到了太医院!不过,这倒也不影响我考功名!”
言溪也听了一耳朵。她抬头一看,这薛州不是他临行前,撞了个满怀的那个书呆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