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那些画折腾了足足有十多天的时间,最后终于卖了出去。
这些画的价格一降再降,从一千两降到了二十两一幅,最后让人给买走了。
最后,她跟南宫苍峰一致认为,是当初订的价格太过昂贵,才导致画一直无人问津。
不过,卖出去总归是好事,就是银子的总数,跟当初预想的比,少了太多!
言溪心里有些失落。南宫苍峰却不以为然,这画这些画儿,也没有费多大劲儿,就画出来了。还卖了三百多两银子,已经是抢钱了。言溪竟然还不知足,简直是不可理喻。
言溪气得想抽他大嘴巴子,这画的快,是自己下了苦功夫练得。若不是有自己多年的画画功夫托底,能一晚上画这么多出来么?
不过,从这次卖画的事情上,她还总结出来一条规律:那要想卖出高价钱,就得提高知名度。
想想本朝那些知名的画家,人家的画,都是万金难求的。自己的画,竟然只卖了二十两。这说明什么,自己的知名度太低。
若是想让画卖出高价钱,必须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还要加上营销手段,才行!
想到这里,言溪趁着晚上的时间,又画了十五幅画。
第二天,当南宫苍峰看到那个布袋子里,又装满了画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他看到言溪双腿发抖道:“姑奶奶,求您饶了我吧,给您磕头了!”
言溪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食人俸禄,就要替人办事儿,这点儿道理你不懂?”
南宫苍峰想着自己的月俸刚刚发下来,还没有捂热呢,这就跟人掰扯,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就勉强道:“好吧,姑奶奶,咱们今天还是卖画?”
言溪迟疑了一下,“呃,今天你先卖画,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咱们分头行动!”
南宫苍峰觉得这个女人,一向行动诡异,就没有多问,道:“卖画就卖画!”
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拎起布袋子就出去了。
言溪想起自己从卢广生那里拿出来的账本,自己要细细查一下,看看这些贪官们,到底贪墨了多少百姓的赈灾钱。
如今,春暖花开,各处焕发着勃勃的生机,整个大梁国也都沉浸在春光里,蓄势待发。
她要让整个大梁国国富民强,人民安康,就必须严整这些蛀虫们。
南宫苍峰走后,她就开始细细的翻看账本。可单独翻看这些账本,她也看不出什么来。她只好带着这些账本跑到州尹的府上,来让州尹找人帮忙查看。
州尹当即派人去请了师爷过来,让他帮忙点清楚账目的来龙去脉。
师爷看得是大汗淋漓,甚至捏着账本页面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曹师爷,如何这般?”州尹看着曹师爷的窘态,疑惑地问。
“哎呀,州尹大人,这个查来查去,可能最后倒霉的是咱们自己啊!”曹师爷说完,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怎么?曹师爷,不方便说么?”言溪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曹师爷。
“回娘娘,不瞒您说。这里大部分的银子,都被转移到了旁处。也就是说朝廷赈灾拨下来的银两,大部分都被贪墨了,只有极少数留在了府衙上。”曹师爷知道现在这时候,已经不是隐瞒的时候了,若是实话实说,没准儿大家还能想出应对的办法。
言溪想到了这些,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这些人视人命如同蝼蚁一般,实在可恶。
“曹师爷,你能看得出,这些银两的去向么?”言溪接着问。
“这个......账目上,肯定看不出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各个钱庄里查!”曹师爷说着,到言溪面前作揖,跪倒在她面前又道:“娘娘,这些贪墨的银两数量之大,恐怕不是一般人所为,娘娘要一直查下去么?”
言溪知道这里面肯定涉及到不少人,动了他们的根基,是要付出代价的。曹师爷恐怕也是深知这一点,才会这么说。
“查!我们大梁国如同一棵大树一般,若是树根下,都是蛀虫,无论我们这棵大树长得如何强壮,高大,最终还是会被这群蛀虫给害死的!”
言溪语重心长的讲了这么一个比喻,倒是把州尹大人和曹师爷都感动了,齐齐的跪倒在地,喊着:“娘娘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在下定当为娘娘分忧,万死不辞!”
这样一番话,把言溪逗笑了。
“什么死不死的,你都长命百岁着呢!要死也是那些干坏事儿的先死!你们好好活着吧!”言溪笑着站了起来,来过州尹这里几次,却一次也没有好好在他们家转转。
言溪抬脚走出了屋子,州尹和曹师爷恭敬的跟在后面,等着前面的这个女人吩咐。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在这州尹大人的府上好好转转。”言溪说完,州尹大人和曹师爷正要转身,就听见她又道:“把那个账本收好,这是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弄来的!”
两个人点头称是,然后齐齐退下了。
言溪倒不是有多想,在州尹府里闲逛。主要是一提到查这些贪墨银两之事,胸口有些发闷。这么多银子呢,从哪里查起呢?就算是像曹师爷说的那样,从钱庄查起,这钱庄里涉及的人,又有多少,里面还有多少黑暗的事情?
她坐在游廊的木椅子上,侧身看着水里的鱼。这些小鱼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没有一点儿烦恼,真是好!有的时候,人虽然高级,却不一定比动物活得快乐!
言溪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的石头块儿,往水里扔了过去,水面上溅起一个小的水花。刚才水
“真是好兴致!”一个泉水般好听的声音传来。言溪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男子束着灰色发带,一身灰色衣袍,领口处绣着细碎的花纹的男子,迎着阳光朝这边走来。
离着近处再看,男子长得俊美,脸庞十分白皙,眼睛纯净漆黑,仿佛下一刻就能坠入万丈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