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血书也是言溪心血来潮。不过,也幸好这里没有纸笔,否则,随便写一些不走心的保证书,一点儿用都没有。
若是用血书来写保证书,有些浪费。不如,用来些悔过书。一来,看着比较正式,二来,这血书写的也诚心。
“写忏悔书!”言溪的话一出口,张李二位猪头,一下子又愣住了。
这忏悔书怎么写?写自己贪污了银子?还是写自己出去逛窑子,还是写自己养了几个小妾?还是写自己去外宅里养女人?
李猪头和张猪头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写。
不过,那咬开的手指头,可一点儿也没有发愣。他们手指头的血,顺着指尖滑落了下来,掉到了他们跟前的绢帛上。
思索了片刻,他们各自的绢帛都被染上了红色。
指尖的随着血越流越多,指尖也开始疼。不过,血有些渐渐止住的意思。
“快写!愣着干什么?”言溪喊道。
李猪头故意拖延时间,他肯定是不想写。这样的忏悔书,流了出去,自己岂不成了天下的笑柄。这个女人虽然看着挺厉害,但是,是人都有弱点。李猪头在言溪身上瞄来瞄去,寻找她的突破点。
言溪见李猪头不写,却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瞄,就走到他身边,将刚刚咬破的手指,用刚才那块已经滴了血渍的绢帛,擦了一下。
李猪头瞬间疼的嗷嗷叫唤。刚才的伤口,明明已经快要止住了血。这下子被言溪放在手里一揉搓,就开始流血了。
言溪让秀英又重新撕了两块白色的绢帛出来,递给他们,道:“快写,要是耍猫腻,我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李猪头胆战心惊,他算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丢人就丢人吧,总比丢了命强。
他跟张猪头一合计,两个人开始写。
写完了,拿给言溪一看。这哪里是忏悔书,倒像是炫耀书。
这血书上,分别写着两个人各自为政,为了百姓如何鞠躬尽瘁,而只字未提那些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之事!
言溪将这两份血书,用手撕成了碎布条,往他们两个的脸上一扔道:“真是有意思,你们竟然写这个糊弄我,当我是小孩子么?写的不够深刻,重写!”
两人没想到,言溪竟然把他们的血书给撕了,而且还要重写。
言溪让秀英又撕了两块白色的绢帛,递给他们。他们彼此给对方递了一个眼神,就又写了一份儿。
写完之后,递给言溪一看。这次语气平淡一些,没有像上次那样,言语之间尽是邀功。
他们各自写到了地方以后,遭遇了什么困难,自己又是如何解决的!
这也不是忏悔书!
言溪觉得还是不够合格,就又撕了,再次让他们重写。
这一来二去的一番折腾,把这两个猪头给折腾的晕头转向。关键这血书,是用他们自己的血写的啊,他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
听到言溪又让他们重写,他们幽怨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浓重的色彩。心想,怎么遇到这么一个女人?
还是好好写吧。这女人看来不把我们的血写干了,不肯罢休啊!在贫血的加持之下,他们已经有些头晕了。
这次,他们又重新写了一遍。拿给言溪看。
言溪看着手里两个人花费了很大力气,写出的长篇血书,点点头道:“真是满意!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言溪将两封血书一折,放在自己的怀里。
李猪头眼睛直直的盯着言溪,将两封血书收起来,怔然的说:“怎么?这个东西给你带走?”
言溪拍了拍自己怀里的血书,十分轻松的说:“不然呢?”
李猪头脸上又皱巴成一团,道:“姑娘,这个东西给你,不就成了把柄么?”
“对,既然悔过,这就是你们的犯罪记录。我暂时先将这些犯罪记录保管!”言溪说完,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猪头和李猪头还要说些什么。只见,言溪重新将那两封血书从怀里掏了出来,从身上掏出一枚印章,放在嘴里呵着气。然后,拼命地往两分血书一盖。
李猪头看着印章上赫然写着“钦差盖印”四个字。
“你胆子真大,竟敢偷了钦差的大印!”李猪头瞪着言溪道。
言溪看着自己手里的印章,用手抚了一下
“我就是钦差,哪里来的偷?”
“你是钦差,胡说八道,你分明是个偷东西的贼!”李猪头说着,还不解气,准备再骂。
言溪拿起旁边的木棒子,放在手里敲了敲,道:“是乖乖自己离开,还是敲折你一条腿后,把你扔出去?你自己选!”
李猪头看着言溪手里的大棒子,惊慌失措的拽着张猪头,就跑了出去。
秀英走到言溪跟前道:“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的来路?我可没告诉你!”
言溪嘴角上挑,道:“这朝廷里的官员,谁的相貌和身材是何种样子,总有些耳闻。我是根据他们说话的方言,还有传说中的长相,猜出来的!”
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秀英陪了他们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这些小丫鬟如何?他们的卖身契,都在你的手里么?”言溪指着依旧在外头候着的三个女孩儿。
“这些卖身契,不在我手里,都在苏老爷手上!这些丫鬟,也是他买过来的!送来我这里,给我充个门面。”秀英说着,就让外面候着的几个女孩儿进来。
这几个女孩看着都很木讷,不是机灵聪明之人。她们站在那里,低着头,一直不敢抬头。
“你们几个不必如此,我对下人一向是没有规矩的。”言溪说着,走到了中间一个小丫鬟红儿面前。
这个小丫鬟比另外两个容貌看着好看一些。
“你是苏老爷从哪里买来的?”言溪关心的问。
“我是府上的管家,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红儿答道。
“你愿不愿意恢复自由身?”言溪看着红儿低垂的眼睑问。
“当然愿意,只是我们都是死契,如何能摆脱的了?”红儿抬起头看了言溪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这好办,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绝对会让你如愿!”言溪微笑着对红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