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只是扩大而不是整个破碎，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们三千多人的性命若是能换得暮云城千万百姓的性命，也值了。

齐睦想对林安安说这些，可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这些他能想到，林安安又岂会想不到？

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处？

齐睦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停止流泪。

林安安感受到了他的无措，红着眼睛安抚他，“我没事，你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林安安说完，把头埋进齐睦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很小声，眼泪却止不住。

不远处，萧离陌背靠石壁坐在地上，单腿曲起，手里拿着一瓶酒，望着两人相拥的背影，时不时喝上一口。

莫离脖子上缠着白色的布条，安静地睡在一旁，呼吸均匀。

云隐门的弟子们横七竖八地围着火堆睡了一地，时不时有人像是做了什么恶梦，倏然惊醒，然后看看周围，又闭上眼睛睡去。

火堆噼啪作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兽吼。

夜已深，林安安也不知何时哭累了，躺在齐睦怀里睡着。

齐睦看着她睡梦中都蹙在一起的双眉，伸手小心地为她抚平，但很快，她的眉毛又蹙在了一起。

时间慢慢流逝，环境慢慢亮了起来，火堆也已经渐渐熄灭了。

萧离陌脚边滚动着几只酒瓶，他就这么闷声喝了一夜的酒。

莫离之前醒过一次，确认萧离陌没有改变主意后又昏睡过去。

有弟子开始在结界中走动，林安安也在这时醒了过来。

她在齐睦怀里睁开眼，很慢地眨了几下，视线上方是齐睦那如画般的眉眼，顿了几秒后，慢慢弯起嘴角。

齐睦与她对视，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