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缚虎看着从高到矮排排站的三个孙子,就连三岁多的小孙子都站的笔直,心中极为满意,这才是将门之后,就得有这股子精气神。
“好孩子,祖父没事儿,等祖父好了,再扛着枫儿去看灯。”程缚虎想起去年上元灯节,他奉诏回京,一时兴起扛着小孙子看花灯,给小家伙兴奋得不行,便笑着轻声说了起来。
“不看花灯,祖父累!”程谨松乖巧的回了一句,给程缚虎高兴的连伤口的疼都轻了几分。
三个孩子跪下磕了头,李氏刚要开口撵他们下车,程缚虎却先开口让孩子们在他身边坐下陪他说话儿。
李氏气的直拧帕子,她也有一肚子的话要说,那三个讨厌鬼在这里,叫她怎么说?
车队很快回到镇北侯府,李氏命人直接将侯爷抬回鹊仙居,宁氏听了不由轻轻摇头,鹊仙居虽然是处好居所,院中有假山流水,有一池锦鲤,还养着几对仙鹤,环境自是极好的。可李氏一直在这里管家理事,整天人来人往闹哄哄的,并不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程缚虎从前在府里住的时间并不多,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镇守永宁关。又是个不讲究的粗人,所以住哪里他无所谓,不管怎么说也比边关的条件好不是。
宁氏带着三个儿子,随继婆婆一起护送公公进了鹊仙居,她原本想立刻退下,不想她那继婆婆突然当着她公爹的面说道:“宁氏,如今你公爹要养伤,我得伺候他,没心思管家,你把对牌接过去,先管上一阵子。”
李氏此言一出,不要说是宁氏,就连程缚虎都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要知道从前为了镇北侯府的掌家权,李氏不知道和他闹了多少次,要不然他也不能在母亲过世之后,违背母亲的遗愿,硬将管家权从儿媳妇手里夺走交给李氏。
这才过去四年,李氏这两年管家也比刚开始有些样子了,怎么突然要交权?
程缚虎想不明白,宁氏心中却隐约有些了然,她微微屈膝行礼,平静的说道:“母亲的意思儿媳明白了,不过现在儿媳并不敢接对牌,烦请母亲着人先清点库房与帐册,再与儿媳妇交接,如此儿媳才敢接过对牌,暂代母亲管理府务。”
李氏面色一冷,怒道:“你公公重伤在身,我哪有心思对什么账,你接过去就是,难不成我还会贪污自己家的东西?”
宁氏心中暗道:你这都不打自招了,我还用说什么?她也不回话,只是看向公爹,眼神中透着一抹委屈。
程缚虎是个大老粗,可他这个大老粗做了几十年的元帅,掌管程家军的一应军务。在所有军务中,后勤供给是极为重要的一项,个中猫腻程缚虎虽不精通,却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他看到了儿媳妇那委屈的眼神,再看看李氏有些飘忽的眼神,程缚虎心里基本上有数了。
“儿媳妇,你先辛苦一下,替你母亲管家。”程缚虎到底向着自己的媳妇,对宁氏温和的说道。
宁氏眉头皱起,继婆婆说话,她可以不理会,但是公爹发了话,特别是为了救自己丈夫而受伤的公爹发的话,她若是不听,心里总有些个过意不去。可若是接了对牌,那岂不是要用她栖梧园的私库填补李氏的亏空?
看到儿媳妇不情愿的表情,程缚虎低叹一声,缓缓道:“先回吧,为父心里有数。”
话说到这里,宁氏只得应声称是,命人接过对牌。可她也不走,只安静的看向李氏,程缚虎想了一下才明白,立刻说道:“还快把库房钥匙给儿媳妇。”
李氏气恼的剜了宁氏一眼,才不情愿的交了库房钥匙。宁氏也不多说什么,只平静的带着三个孩子行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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