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捂着头盔痛苦呻吟，他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

“吕绮，快救人……王岳应该还活着……”

“收到。”

他靠墙喘气，就跟刚刚断了气似的，“阮成毅凉透了。爬过去，窗户外有狙击手。”

吕绮解开王岳的防弹衣，再掀开衣服，胸腔处有着翻卷出的黑红色血肉。

“贯穿伤，纱布。”

“纱布在王岳包里第二个隔间，他喷出的血有泡沫，气胸，找敷料。”

王胜抱着枪顶住走廊两头，他的眼前又出现重影了。

“王胜，你疯了……你为什么不用手枪？你是想死在这里吗？你死在这我怎么出去？呃……”吕绮狠狠一用劲，手指包裹着大团的纱布直接摁进贯穿孔。

底下王岳半昏迷的哼了一下，接着吕绮又拿出塑料敷料盖住前部的贯穿孔。

王胜苦笑，“我忘了……很抱歉……我忘了……”

吕绮把王岳后半身的洞也堵上，紧接着拆卸下王岳全部负重，换上伤员、死者身上的弹匣。

王胜帮助吕绮把王岳拖到墙角，爬到死尸们身上扒物品，从药品到饮水与食物。

尸体身上啥个人信息都没有，只是顶着黄种人与白种人的面孔。

他们身上装备也没有多精良，只是子弹全是5.56的ap穿甲弹，尸体上有血袋。王胜向吕绮扔过去两包B型血的。

“给他打兴奋剂，然后输血。”

“不用打止痛剂吗？顺便加上一点镇静剂？”

“再打止痛剂他就睡死了。大出血就使劲输血，说不定还能吊一条命。两个五百毫升的血浆袋，他应该死不了，咱们十五分钟出去。”

王胜重启拾音耳机与胸前摄像仪，环境音再度缓缓放大起来，只是四周只剩无尽的安静。

通风机在大环境里极其微弱的作响。

“马上跟紧我，必须在十五分钟内出去，否则王岳没救了。”吕绮头一回在王胜的命令里听到真正的焦急。

王胜快速展开折叠担架，他抓住担架一端稍稍抬起十五度左右，吕绮从侧边把住王岳的腋窝拖上去。最后吕绮从另一边把担架抬起来。

两人猫腰从窗户样可以形成前后视野，随时同时观察两边。

楼梯间前半部分是混凝土屏风构建的，后半部分基本被一个矗立在高大空间里的独立实验室遮挡住。

等到进入楼梯最底下才暴露在对面的火线里。

王胜面不改色，就这样直愣愣走下去，一脚踹向楼梯尽头的对开铁门。

“走，快走。”王胜已经倒进去，手一拉吕绮进入铁门。

前脚刚进去，后脚就有激烈的火力打击，铁门上火光四溅。

吕绮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