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是有几桩事。
这头一桩,是陈公子一连三日带人大闹长春馆,他要姑娘立刻去楼里见他,不然就拆了咱们楼。”
“你这会儿来,是他还在楼里?”
“不是。
陈公子再霸道,奴婢不怵,奴婢来,是因为前日陈公子的父亲亲自到楼里,把陈公子揪回去了。
奴婢觉得奇怪,就稍稍打听了一下,陈御史着急寻儿是为了一个贵妾。”
“谁的贵妾?”
“陈公子的,这妾自小在陈公子房里伺候,十二岁被破身,抬为贵妾,在陈家后宅,地位颇高。”
“贵妾地位再高,轮不到陈御史出面。”
“奴婢也觉得奇怪,有心问个明白,可奇怪地是,陈家的后宅事被捂得很紧,城里几乎没人知道。
正当奴婢不知如何是好,楼里来了个郎中,郎中自称是御医,他身上带得却是避子汤、落胎药。
伺候他的姑娘好奇,多问了两句,郎中一开始不肯说,直到喝高了,才说是去陈家给一个贵妾落胎。
郎中还说,那是一个男胎,胎儿已成型,落胎易要人命,可陈家非要落胎,还要他保住贵妾的命。
郎中醉后一直嘀咕,说不知道陈家怎么想的,奴婢越听越觉得蹊跷,这才急忙过来,禀告姑娘。”
“那个郎中是不是姓牛?”
“姑娘怎么知道?”
溶月未答,反问:“你说得第二桩又是什么事?”
“昨日,奉常家的嫡子做东,在长春馆宴请七皇子和九皇子,九皇子瞧上了柳眉,想要赎回去。”
“我记得九皇子今年不足十二?”
“姑娘明鉴,奴婢一眼瞧出,九皇子未曾开荤,奴婢敢断定,瞧上柳眉的不是他,而是七皇子。”
秦长泽,师从司徒廉聿为,因正妃未定,后宅只有两个侍妾,平日除非受邀,甚少出入风月馆。
难道是装模做样?
“此事可有后续?”
“有。
今日,九皇子又来长春馆,还是要赎柳眉,奴婢不答应,他便一再加价,甚至加到了千两黄金。”
秦长鹏的生母梅昭仪出生寻常,靠着依附元家在后宫有了一席之地,梅家绝拿不出一千两黄金。
至于九皇子,尚未辟府另住,哪里掷得出一千两黄金?
钱,是七皇子得,他想得到柳眉的心,十分急迫。
为什么?
“前日七皇子来长春馆时,可曾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奉常是九卿,奴婢不敢怠慢,这才差了柳眉等人伺候,但柳眉一直在弹琵琶,没伺候任何人。”
说着,景秀陷入沉思,她想了一会儿,突然茅塞一开:“对了,七皇子曾赞柳眉着藕色襦裙好看。”
藕色?
“你想法子探探,宫里是不是有谁喜欢穿藕色衣衫?”
“姑娘是怀疑——”
“恩。”
皇子长于宫廷,如果七皇子执着藕色,要么是哪个宫人穿得好看,要么是哪一宫的娘娘穿着好看。
若是宫人,他是皇子,唾手可得之,所以那人一定不是宫人,而是皇帝的女人,他的某位母妃!
如果此事为真,她看皇帝怎么宠他!
“你悄悄打听,切莫打草惊蛇。”
“是。”
“对了,柳眉知道这事儿吗?”
“柳眉不仅知道,还让奴婢转告姑娘,说七皇子瞧上她的事不简单,若姑娘有需要,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