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任由江家刑讯逼供？为什么宁愿被打也不招供？”

她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江家逼供的手段不入流，不足以叫她说出实话？

林缨复又奔进门：“姑娘，药取来了。”

“替止水上药。”

林缨上前，要替止水上药，止水却惊得连连后退：“不必，我自己来。”

“那不行，姑娘的命令不可违，你得乖乖让我上药。”

“不——”

“不许不行，不然，我不理你了！”

明明是一句威胁的话，却被林缨说得可怜巴巴，约莫是听着太可怜，止水不再挣扎，由着林缨替她上药。

不知不觉，风雪停了，夕阳的余辉照上回廊，美得叫人心颤。

溶月靠在门边，看林缨笨手笨脚地替止水上药，唇角不自觉地勾出三分笑意，果然有人相伴，日子才过得更有意思。

不一会儿，止水忍无可忍，夺过药罐子：“你是上药，还是杀人？”

“怎么了嘛？”

“疼！”

“你——”林缨扭头，气得冲到溶月跟前，“姑娘，您瞧瞧她，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溶月失笑：“回房吧。”

“哦。”

出了耳房，她瞧见冰娘领着十来个婢子，十来个仆役，走进兰雪台。

“婢子给姑娘请安。”

“这些人是……？”

“回姑娘，世子说，江家主子多，奴婢少，难免对姑娘照顾不周，所以特意叫婢子带些人来伺候姑娘。”

说着，冰娘回身：“还不速速见过姑娘？”

二十余奴婢或躬身，或屈身：“奴婢拜见姑娘。”

“免了，一会儿每人到林缨跟前领一两赏银。”

“谢姑娘。”

“去吧。”

“是。”

待人退走，冰娘走上阶：“姑娘，这些人全是练家子，若江家再敢动姑娘，他们会拼死护着姑娘的。”

林缨一听，立刻大赞：“世子待姑娘真好。”

江家势大，临漳不能日日在江家护着她，单靠止水、林缨二人，终归力有不逮，临漳送来二十余人，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恩，世子人不错。”

冰娘急言：“姑娘，您谢错人了。”

“哪里谢错了？”林缨反问，面上尽是愤愤不平，“姑娘不谢临漳世子，难道该谢秦三殿下吗？

这一回要不是秦三殿下，姑娘、还有咱们能险些叫江家坑死吗？得亏有临漳世子，姑娘才能化险为夷！

莫说姑娘要谢世子，我恨不能在房里立尊长生碑，日日为世子祈福！”

冰娘的脸黑了。

“怎么是主子坑了姑娘？明明是四姑娘和六姑娘合谋坑了姑娘，是主子把姑娘救回了兰雪台！”

“三殿下是救了姑娘，可救完他倒是赶紧走啊！若三殿下肯走，江家能疑心姑娘房里藏了个男人吗？”

冰娘不能答，她沉默半晌，才又开口：“主子是该赶紧走，可主子不走，还不是因为舍不得姑娘吗？”

“好像也对？”

“可不就是很对吗？”冰娘寻回底气，扬声反问，“若不是主子旁敲侧击，你以为临漳世子能命我带人进江家？

再有，那天夜里，临漳世子根本没打算夜探兰雪台，是主子循循善诱，才哄得临漳世子潜入江家！

主子对姑娘的用心，岂是那好色的临漳世子能比的？！”

林缨眨眨眼：“那个……，冰姑姑，临漳世子好不好色，我不知道，倒是秦三殿下，好色地很。”

“……”

眼见冰娘又被怼得无言，溶月倒在榻上哈哈大笑，若叫秦长风听到林缨说他比临漳更好色，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昏过去？

“哈哈哈……”

正是高兴的时候，一个奴婢走到门下：“姑娘，四夫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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