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房里没有烧炉子,气温比外面更阴冷,丁夫人裹着那件男式暗紫蒲纹貂皮大衣,蜷在坐塌一角。
“咳咳咳……”
“月儿给四舅母请安。”
丁夫人捂着唇齿,拂了拂袖。
溶月一站起身,就皱着眉头问青莲:“四舅母怎么咳得越发严重了?是没请郎中还是吃得药不管用?”
青莲瞥着几案上那一副凉透的药,不敢答话。
溶月也瞥了一眼,心道,丁夫人多是不想活了。
人之将死,其行必疯。
“房里湿冷,去烧个炉子。”
“回月姑娘,这几日墙角有些渗水,所以屋里潮得厉害,至于炉子,奴婢不是不想点,而是没法点。”
“什么意思?”
“中公不肯拨炭。”
“林缨,你回趟兰雪台,让人把院里的炭火全搬来。”
青莲一听,目露喜色:“多谢月姑娘。”
“别忙谢,你赶紧去拾掇一间不漏水的房间,叫四舅母搬去住两日,等卧房修好了,再搬回来。”
青莲不动,目光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扫向丁夫人。
“看我做甚?!月儿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是。”
青莲急急颔首,快步奔出房,她一走,房里只剩下她们二人,丁夫人笑着招手:“月儿,过来坐。”
“好。”
她刚坐下,丁夫人就问:“林缨还在,是你没审她,还是——”
“审了,她也招了,留着她,是想将计就计。”
“这么说,月儿想好了?”
“是,想好了。”溶月起身,小退两步,然后朝丁夫人郑重屈身,“请四舅母助我。”
“好!明日宴席上的酒,你一口别喝。”
“只不喝,不够吧?”
“自然不够。”丁夫人卷唇,“她们精心备下的酒,怎能浪费了?你不喝,让旁人喝下,也就是了。”
“旁人?”
“譬如,临漳世子。”
溶月眼神一紧,面上浮起不解:“敢问四舅母,为何是世子?”
“虞才女是世子的侍妾,旻玉是世子的未婚妻,这酒只有进了世子的肚子,才是最合适,不是吗?”
“可这样,不算报仇吧?”
丁夫人又笑,唇角咧到极致:“如果明日,虞才女和明庭睡在一处,旻玉和朱二姑爷睡在一处,临漳和李婉儿睡在一处呢?”
溶月勾唇:“四舅母高招。”
“你只管想法子把酒喂给世子,剩下的事,自有舅母为你周全。”
“好。”
不久,青莲收拾完西厢,溶月扶着丁夫人,进了西厢,接着,林缨送来炭火,溶月便起身告辞。
“四舅母,我先回去了。”
“明儿见。”
“好。”
出了添眉苑,止水早已候在小道一侧,她一边递给她一张沾了些许粉末的素帕,一边轻声说道:
“姑娘,金陵春没问题,但婢子在四夫人的房里,找到了这个。”
“催情香?”
“是,四夫人藏了许多催情香。”
许多?
这药极烈,用上少量,便可催生情欲,或要人性命,但这药虽然好用,却价值不菲,是以不常见。
“姑娘,四夫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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