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殿下怪罪,奴婢愿一力承担。”
“好大的口气,可惜,你承担不起!来啊,把这些不听话的奴婢拖下去,伺候月姑娘,试婚服!”
“是——”
眼看奴婢们要冲向卧榻,止水、林缨双双挡到榻前:“除非奴婢死了,否则,谁也不许碰姑娘。”
李夫人眼神一横:“那就杀了。”
“是——”
卧房登时乱起,叮叮咚咚的嘈杂声,像是一把盘古巨斧,劈开了她的深梦,劈碎了覆在她神魂上的黑石。
深井消散,溶月醒了。
“住手——”
房中骤静。
她坐起身:“我还没死,三舅母就急着处置我的奴婢,舅母不怕被我记上一笔,来日秋后算账吗?”
李夫人被问得后背一震,眼底露出些许惧意,但这惧意只存了片刻,便化作一声如释重负的轻笑:
“呵……月儿醒了呀,醒了好,醒了家里人就放心了。
月盈宝肆的婚服,我放这儿,你尽快试过,若有不合身,差人送过来,我再送去月盈宝肆修改。”
“知道了。”
“那我走了。”
“不送。”
李夫人才带着人退出卧房,林缨哭着扑过来:“姑娘,您再不醒,奴婢便要拿根绳子吊死自己了!”
天地虽大,肯为她赴汤蹈火的,却只有眼前两人,她微微一笑,疲累地说:“林缨,我想喝水。”
“奴婢去倒。”
“好。”
喝水的时候,冰娘走到榻前,说了许多关怀的话,她静静听完,然后问了一句:“你家主子来过吗?”
“没。”冰娘老实作答,答完又连忙补道,“姑娘,主子不是不想来,主子一时不得空,没法来。”
“这么说,他知道我病了?”
“……”
她知道秦长风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她也知道,如果要在她和春秋霸业之间选一个,他会选霸业。
“我饿了,劳冰姑姑做些好吃的。”
“是。”
冰娘一走,溶月吩咐止水和林缨:“扶我到窗边坐会儿。”
“是。”
盘上坐榻,她又命止水:“你去外间站着,别让人进来。”
“是。”
窗外,碧空如洗,骄阳似火,庭院除去满树的知了,看不见一个奴婢,溶月捧着杯热茶,问林缨:
“庞家的账册呢?”
“在房里。”林缨趴到地上,从卧榻底下抠出一摞账册,“姑娘,给。”
“恩。”
江家总计给了庞家两笔银两,一笔是江庞定下婚事,江家以彩礼的名义,送进庞家的一百万两。
这一百万两,在去年年末,被庞家送到各地矿人的手里,年后,矿人悄悄往黄蛇洞送了大量铁矿。
另一笔,是成婚当日,以嫁妆之名抬进庞府的一百万两,这笔钱,被庞家用去采买粮草和马匹。
只看庞家囤积的粮草和马匹数,江家起事近在眼前,无怪乎江巧玉凭着这本账册就猜出了一切。
溶月合上账册:“床底不安全,换个地方藏。”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寻个好地方藏着。”林缨接过账册,“姑娘,这账册有用吗?能定江家死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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