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重光寺开过光的,法戒说,十分灵验。”
“宁姑娘有心了。”
“三殿下客气。”溶月小退一步,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然后,她抬起头,笑言,“殿下保重。”
“恩。”
秦长风头也不回地走上台阶,横穿长亭,走下台阶,然后翻身上马,被南唐军护着,冒雨向西。
许久,王夫人几人奔到她身侧,林缨捡起地上的纸伞,慌忙撑到她的头上。
“姑娘,您怎么哭了?”
哭?
她抬袖,摸到一手湿润。
“是雨。”
“明明——”
“咳!”王夫人拢袖重咳,一边接过雨伞,一边暗瞪林缨,“这雨是大,咱们啊,还是赶紧上车。”
“对,对,对。”
一行人回到官道,坐进马车。
止水扬鞭:“驾——”
车马复行,在凉亭前的岔道上转向东面。
溶月忽而探出身,想要再看看那一行向西去的队伍,然,除了如注大雨,她看不见一人、一马。
王夫人想了想,到底忍不住开口:“月儿,你若实在舍不得,咱们可以调个头,去追秦三殿下。”
追上又如何?
不管秦长风的前路藏着多少危机,都不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身后无权无势的孤女可以化解的。
她之于他,是累赘,不是助力。
“不必了。”
车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树上的黄叶快要全部落尽,等溶月回过神的时候,时间到了十一月。
十一月的风已经显出萧瑟的冰寒,林缨陪着止水在车外坐了一刻钟,便受不住冷,钻回了车厢。
“姑娘,天快黑了,咱们能在吃饭前赶到黄石县吗?”
“不知道。”
“姑娘,您怎么能不知道呢?如果赶不到,咱们可要宿在荒山野岭了,可这片山岭是会吃人的!”
溶月摇摇头,不想多话,王夫人瞧她精神不济,呵斥林缨:“茶寮小二说的胡话,你也敢听信?”
“……是。”
林缨垂眸,心里却不以为然,小二说得言辞凿凿,连被吃的人姓甚名谁都说得一清二楚,怎可能是胡言?
她有些不安,又钻出马车:“止水,你走快些,我不想露宿山林。”
日晚时分,马车赶到了黄石县外,林缨看着县城里通明的灯火,兴奋地高喊:“姑娘,好热闹!”
是很热闹。
黄石镇地处偏远,镇被群山环绕,此刻镇中灯火大亮,从高处望下去,像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
离开金陵后,她们路过不少城镇,但无论贫富,到了日晚时分,除去勾栏小街,灯火俱已熄灭。
止水轻蹙眉尖:“姑娘,有些不对劲。”
“恩。”
“哪里不对劲了?!”林缨怒驳,“姑娘,茶寮的小二说了,方圆五百里,除黄石镇,没别的地了!”
她们一连赶了好几日的路,无论人、马,都疲惫不堪,强行上路,未必比留宿黄石镇,更安全。
溶月正思量着,镇中走出个慈眉善目的老妪,她带着两个相貌娇俏的姑娘,立在车前盈盈屈身:
“奴家给贵客们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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