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一位就是崔大人。”
崔婆子指得人,竟是那长满络腮胡的老男人。
“崔大人,这位姑娘是从金陵来的贵家小姐,她听过大人的盛名,说无论如何要敬大人一杯酒。”
“好啊。”络腮胡低眉,拎起酒壶倒了两盏酒,然后一盏捧在手里,一盏递给溶月,“姑娘,请。”
“崔大人客气。”
“姑娘能路过此处,真是天降奇缘。”崔大人端起杯子,“为了这三生有幸的缘分,本官敬姑娘。”
说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了,他见溶月不动,便问:“姑娘怎么不喝?”
“喝。”
她敛眉举杯,余光掠向崔大人,他的目光里盛满迫不及待,与此同时,止水倾身,在她耳边低言:
“姑娘,这酒喝不得。”
“知道。”溶月捏着杯子,目光对上络腮胡,“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肯与邻翁相对饮——”
她蓦然一顿,笑问:“崔大人,这最后一句是什么?”
“什么?”
“《客至》一诗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来着?”
“呵呵……本官喝多了,也不记得。”
崔从之,金陵人士,曾在刺史府担任长史,其人才华卓绝却不懂变通,后得罪上官,被一贬再贬。
父亲任金陵刺史时,崔从之恰被贬出金陵,父亲曾慨叹,说自己错失一员良将。
一个令父亲都忍不住惋惜的才子,哪怕喝醉了,也不会背不出《客至》。
她眉目一沉:“你是谁?”
气息忽冷。
须臾,络腮胡仰天大笑,然后用力掷出手中空杯,杯子滚落在地,碎成了四分五裂:“哐——”
接着,食案前的郎君齐齐掷出酒杯,待杯子全摔碎了,他们从案台下抽出一把长刀,横刀而立。
“金陵来得姑娘,真是火眼精金。”
溶月不说话,一边后退,一边招呼王夫人,然,王夫人、冰娘、林缨竟全部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刚才还在载歌载舞的姑娘们退到街边,半蹲着身,瑟缩成一团。
止水抽出腰间软刀,如临大敌地问:“姑娘,这个镇子到底怎么回事?”
前日,她们路过一个茶寮,小二对着林缨,绘声绘色地讲了一个故事,说山中有鬼,专吃女子。
如今看来,有鬼是假,不少女子没了踪迹却是真!
“你们是土匪?”
“不错。”
“崔大人呢?”
“死了。”
“你们杀得?”
“错,是朝廷杀得!”络腮胡得意地扬眉,“崔从之一死,县衙大乱,我带人连夜杀进去,占了镇子。
如今黄石镇尽在我掌控,你若乖乖从了我,我叫你做个十七夫人,若不从,那就做黄石镇的夫人。”
“什么是黄石镇的夫人?”
“哈哈哈……”络腮胡哈哈大笑,“兄弟们,小美人居然问我,什么是黄石镇的夫人,哈哈哈……”
其余人也哈哈大笑,一个相貌猥琐的瘦杆子笑答:“小美人若愿做黄石镇的夫人,小爷第一个捧场,哈哈——呜——”
止水甩出软刀,割掉瘦杆子的头。
笑声陡消。
络腮胡怒目圆睁:“敢在黄石镇撒野,真是不要命了!来呀,拿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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