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怕裴让听见你说梦话,就说明你潜意识里清楚,裴让下次再听见你说梦话,百分之八十还会翻脸和你吵架。”
“我没有爱过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不能与你感同身受。”
“我知道,有些女人一直待在一个水深火热的家庭,是因为有了孩子,可如果没有孩子,没有这些牵绊,人真的会因为爱,去委屈压抑自己吗?”
“桃桃,如果你告诉我,你除了爱裴让这个人,也爱他的钱和裴家少夫人的身份,多好啊。”
这样,爱情就不会还像过去那样的深刻。
伊桃笑了,笑出了满眼水雾。
她也说,“没有人愿意生活在一个很压抑的家庭,经历一段很压抑的爱情。”
“抽不出身来,是舍不得过去,以及,对方没有让自己彻底死心,比如,我可能觉得裴让会和我吵架,可他昨天可好了,妤儿,他又对我好了,像以前一样。”
“裴让以前对我是实实在在的好,他若没犯错,那我不能没有良心。”
“但如果,有一天裴让不对我好了,冷淡了,或者真正的爱上了别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感情就是单纯变了,没了,我是能放弃的,而过从前他的那些好也不再会让我心软,而会彻底成为一段美好的过往。”
“所有放弃不了的感情,都是因为,还有希望。”
伊桃什么都清楚。
时妤默然,“真可怕,我要斩断情丝,这辈子不要爱上谁。”
话是这么说,可她却鬼使神差的朝书房方向瞄了一眼。
伊桃又发出一声叹息,“所以,现在我老公在哪儿啊,你怎么支开他的?”
“裴让现在呢,还是爱你的,”时妤说,“这里有陶艺馆,我随便激了他一下,说要给你做礼物,他就去了,还特意选了个有难度的,最快六点才能结束。”
“我给自己选了个最简单的。然后我做完,就对他说来看着你,他二话没说,就把房卡给我了,我就来了呀。”
伊桃又问,“那他烧退了吗?”
时妤顿了下,“这个不知道,不过午饭他没吃。”
伊桃秀眉轻皱,“等商总把这些针给我撤了,我去找他,不吃饭不行。”
时妤凝着扎进伊桃头皮内的银针看了片刻,眸子恍了恍,“对了桃桃,八爷说,你说梦话的症状,可以靠中药调理。”
伊桃神色平静,“我知道,我没停药的时候,每天吃药不是脸上爆痘了么,刘妈就劝过我去看看中医。”
“可是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啊,”时妤眼眸发亮,“现在你……你很难生育的事儿,裴让,姥姥,还有你公公婆婆不是都知道了么,咱们可以用这个做借口啊!”
伊桃怔了瞬,眸子也有了光,“还真的是!”
时妤用力点点头,“虽然八爷看起来和中医有点不搭边,但他很厉害,我真的领教了……我什么都没说,他就是给你把了脉,就知道你是抑郁症。”
伊桃的睫毛缓缓眨了眨,“所以,你现在和商总,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时妤看了下表,离商霁风所说的二十分钟还有十五分钟呢。
她又朝书房方向瞄了一眼,然后俯下身在伊桃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三分钟后,时妤直起身来,神色有点羞涩,也有点娇俏,还有三分复杂。
伊桃瞧着时妤那神色,眼眸里的情绪冷却了些许,认真说,“如果你问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