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接到程嫣然的帖子后，跟她娘说了一声，就坐上自己的大马车出去了。

她现在特别爱显摆自己要来的马车，尤其是马车走过南街的时候，若是能让白如霜见到几次，那她就更开心了。

到了国公府后，下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接，正是国公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于嬷嬷。

于嬷嬷面带笑意，既守礼有规矩，也不会让殷素素感到不适，三两句就将气氛活跃了起来。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不然嫣然也不会受伤。”殷素素还是有些抱歉。

“殷小姐说的是哪里的话，谁的错这不是一目了然吗？”于嬷嬷说罢，殷素素便懂了，国公夫人亲自来请不是来问罪来的，而是有别的事。

到了前厅，国公夫人赶忙招手让殷素素过去了，程嫣然正好坐在一旁，笑着挥了挥手，手上还缠着绷带。

“算算时间，我也有好久没见到阿蛮了，真是越来越标致了。”国公夫人打趣道。

殷素素脸颊微红，屈身施了一礼道：“夫人好，夫人也是越来越美了。”

“哎呦，我都多大了，哪里美了。”国公夫人虽是这样说着，还是不禁摸上自己的脸，难道是最近的珍珠粉起了作用了？

程嫣然赶紧起身，拉着殷素素坐了下来轻声道：“我还叫了念真和姜蓉，不过姜蓉应该是来不了了。”

殷素素啊了一声，心想估计这里面有事，所以就没有在此处细问了。

“你的手还好吗？”殷素素微蹙着眉关心地问道。

“还好，还好，只是一点痕迹了，但是娘说最好护着，别进了凉风。”程嫣然晃了晃手，满是无奈地笑着道。

国公夫人没忍住指着她说道：“娘这是为你好。”

“娘当然为我好，我是娘的小棉袄。”程嫣然顺口回道。

国公夫人哭笑不得。

“都怪我，若不是嫣然救我，也不会......”殷素素满脸愧疚地说道。

“哪里能怪你。”国公夫人轻叹了一口气，“那位医仙说动手就动手，谁能想到。我活了这般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无礼的人。而且王府已经送来了不少东西，这事就这么过去吧，只是你的血玉可惜了。”

“我去跟赵夫人赔罪了，赵夫人也说哪里能怪我，只说那白姑娘是个......疯子。”殷素素抿唇，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赵夫人那模样，真是被气的不行，数落了白如霜好一阵儿，还安慰了她许久。

“确实是个......疯子。”国公夫人也笑了，只是这白姑娘倒是引了不少男儿为她奔走，萧世子也就罢了，五皇子竟然也牵扯其中。

六皇子是中宫嫡出，但无奈年纪太小，而五皇子已经长成，文韬武略每每都让皇上夸赞，所以他们国公府也只能给这个面子，暂时将此事放下。

“阿蛮，我其实想问你，你哥哥跟萧世子一同长大，你哥哥可有跟你提过萧世子？”国公夫人有些紧张地问道。

殷素素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立刻看了一旁的程嫣然一眼，结果她毫无知觉。

“娘，问萧世子做什么？”程嫣然问道。

殷素素也回答道：“倒是少提，不过萧世子也经常来殷府，我年纪小的时候，每每都还给我送了礼物过来，但是很快就被哥哥拉走了。”

国公夫人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便挥手让两个小姑娘自己玩儿去。

等人走后，于嬷嬷上前，低声道：“夫人，我早就跟你说了，萧世子对那白姑娘情根深种，你看看这一回闹的，世子费了多少心才将这事压下去。”

“唉......萧世子是个好的，与我国公府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我见过那孩子几次，器宇轩昂，的确是个极其优秀的，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那个女子？”国公夫人皱着眉，实在是想不通。

“王妃那边试探的话，夫人要不找机会回了。”于嬷嬷劝道。

“肯定是要回了的，好好的一门亲事，怎么都好，但是我看那萧世子的模样，如果日后将那白小姐纳妾，那我女儿哪还有立足之地啊？”国公夫人说罢，摇了摇头，这还没捅破窗户纸的亲事，直接就这么黄了。

回去的路上，殷素素让丫鬟们稍微退后一些，才望着程嫣然说道：“萧世子是不是亲自来赔礼道歉过几次。”

程嫣然点头：“是。”

“怪不得。”殷素素忍不住拉着程嫣然笑出了声。

她没想到她的建议，王妃还真的听到心里去了，这是已经在相看京城各家的贵女，想给萧景昀尽快定下一门亲，让白如霜知难而退啊。

程嫣然被殷素素笑的莫名其妙，追问了好久，才问出了答案，当下脸上一红，一脸羞赧道：“这，这，这怎么好！”

“嫣然，你这脸红的，是看上了萧世子了？”殷素素故意打趣道。

“哪里看上了，我巴不得离这人远一点。”程嫣然赶紧说道，“你瞧瞧，喜欢上了一个这样的女子也就罢了，将自己的脸面也放下亲自上门来道歉，就是希望我不要追究，他们感情深，谁能插的进去。”

殷素素忽然严肃认真地说道：“离他远点是真的。”

程嫣然挽着殷素素的胳膊，缓步往前走着，轻声道：“其实不止是京都的贵女都有所猜测，就我们跟你这般熟悉了，你也表现出完全与萧世子无关的模样，但是我们也还是会想，除了你之外，萧世子还能选谁呢？”

殷素素轻笑一声，说道：“如此，我倒是感谢白姑娘，终于让京城里贵女们的眼光从我身上挪开了。”

日后需要承担这些贵女们挑事挑刺的，就是白如霜了。

程嫣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那倒确实，就那么几个一直找你麻烦，为的就是萧世子。结果萧世子不声不响直接带回来一个女子，宠到了骨子里，可是让不少人捶胸顿足，恨得咬碎了牙齿。”

殷素素心想，这些贵女们的机会来了。王妃不是在广撒网吗，总能挑到合心意的，经常接到王府去跟萧景昀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