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司银玄如愿以偿地买到了一对传音玉佩。
传音玉佩鸡蛋大小,通体莹白,看着就像一块普普通通的圆形玉石,但中间有一个小凹槽。
他和花馥栀一人分了一块,将自己的血滴到那凹槽上后,白玉上光影浮动,显示出淡淡的血光,玉佩便认了主。
“这传音玉佩是一玉而成,一分为二,各认其主,但又能贯通二主。”五楼的堂候乐呵呵地朝二人介绍,“之后二位想跟对方传音,无需耗费灵力,只要将自己的血滴到玉石上,在血被玉石完全吸收之前,说的话就可以传到对方那里。”
花馥栀撇了撇嘴,满脸嫌弃。
这么麻烦,每次说句话都得出个血,这还不如传音符呢。
不过司银玄倒是稀罕得不得了,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爱不释手,脸上笑意灿烂。
花馥栀看了他一眼,无声叹了口气。
算了,就当哄小孩儿了。
她付了账,拿着玉佩穿过人潮涌动的街道回到仙舍,而后清点了一下储物戒里的钱财,发现那三个修士的万贯家财都被她霍霍完了,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千的灵石了。
养小孩儿真能花钱啊!花馥栀忍不住感慨,这么多钱,她自己一分没花,全用在司银玄身上了。
她正思考着要不要去哪里弄点钱,以备不时之需,屋中一角突然传来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花馥栀大王万岁。”
花馥栀一愣,下一刻她感应到怀中传音玉佩有异动,手刚一碰上去,脑中紧接着响起少年的声音:“花馥栀大王万岁。”
她转头看去,司银玄站在角落里,指尖还在滴血,笑着看向她:“尊者,你能听到吗?”
花馥栀顿时眉头一皱,走到他身边,释放出灵力帮他治伤:“你在犯什么傻?嫌自己血多吗?”
“我就是想试一下这个玉佩管不管用。”司银玄笑着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意图,又问她,“尊者,你能听到吗?”
“能听到。”花馥栀没好气地回答,又瞪他一眼,“花了我这么多钱,要是不管用,我肯定把他店拆了!”
司银玄嘴角高高翘起:“又让尊者为我破费了,无以为报,你以后带我回万花——”
“闭嘴!听烦了!”花馥栀懒得听那一段她都能背下来的词儿。
司银玄眸中笑意更深,将传音玉佩收入怀中后,打趣一般说道:“那我不说这些陈词滥调了,我换一换。”
“哦?”花馥栀眉梢轻挑,倒是有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司银玄微微低下了头,直直地盯着她眼睛,神色无比认真,语气却还是轻松惬意:“等你报完了仇,我想……永远追随你,不管是碧落还是黄泉,我都想一辈子跟在你身边。”
在花馥栀没看到的地方,司银玄指甲又掐进了手心,他怀着满心忐忑和期待,又问了一句:“可以吗?尊者。”
花馥栀心头微怔,看着面前轻易许下一辈子誓言的少年,总感觉她若是点头答应,他们之间就有了一种比血契更深厚的牵绊。
“嗯……人心易变。”迟疑片刻后,花馥栀还是选择了坦诚相告,“你现在年纪太小了,又见过什么世面,你还没有体会到无上修为、无尽寿命给人带来的极致诱惑,也没有感受过生杀予夺、呼风唤雨给人带来的极乐快感。换言之,你现在很单纯,说不定以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尊者,你在轻视我的感情。”司银玄眸中的光瞬间暗淡下来,面上有些许受伤的神情,“我能保证自己这颗心永远不会变。”
“你不能保证。”花馥栀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相信你现在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但你不能为以后的那个你作保证。五年,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那个时候的你跟现在的你一定是两个人!”
司银玄扯了下唇角,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你就因为‘人心易变’四个字,就这么否定我,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花馥栀却坚持自己的观点:“人心本来就易变,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修士心魔丛生了,都是因为那颗变了的‘心’,起了贪念、执念、妄念、歹念。”
司银玄知道说服不了她,思忖片刻后,干脆换了个方式:“那我们打个赌。”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心口:“就赌我这颗心,十年后会不会变,如何?”
花馥栀眯了下眼睛没说话,神情若有所思。
“怎么了?尊者你不敢吗?”司银玄朝她笑了笑,有几分挑衅意味。
“激将法是吧?”花馥栀轻轻一笑,将他的心思看得明白。
“是。”司银玄承认,继续问她,“尊者敢跟我赌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花馥栀听得好笑,“赌就赌,但不赌十年之约……”
“那要多久?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司银玄越说越着急,“虽说日久见人心,但你这也太久了吧。”
“怎么这么急?”花馥栀笑意收敛了几分,神色变得有些严肃,“不赌十年之约,赌你修为跨入金丹期之时。”
司银玄愣了下:“金丹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