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还没有睁眼,鼻尖就已经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了。
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陌生的天板。
自己终于逃出傅危的笼子了么?
“我的姑奶奶,你总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映入眼帘的是周城那张苦大仇深的脸。
他在接到管家电话的时候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施救。
毕竟季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自己也得把小命给搭进去。
在别墅里做完基础的止血工作后就又火速将人转入了正规的手外科进行后续治疗。
季菀出现了严重的血管损伤,必须要及时采取微创下血管缝合处理。
而这样高精度的手术在别墅这样的有菌环境之下是无法完成的。
“呵,我竟然还没死……”
季菀的嗓音有些暗哑,神色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周城看见她的神情,只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经手的病人多了去了。
但是像季菀这样几乎没有求生意识还硬生生被自己从鬼门关拖回来的,他不想再经历
“我的季大小姐,你可悠着点说话,好歹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遇见你和傅危这对冤家我真是倒大霉了……”
季菀的嘴角牵扯出了一丝僵硬的笑意,她倒是宁愿周城不要那么称职,放自己一马。
“倒霉?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了?”
入门的傅危正好听到了周城的抱怨,看见季菀别开脸的模样,他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没有,你待我一向都是最好的……我明天还有两台手术,先回去了。”
周城耸了耸肩,灰溜溜地打算给两个人留出时间和空间。
人已经救回来了,他自然也就功成身退了。
随着房门的关闭,病房里只剩下了季菀和傅危。
脚步声逐渐逼近,停顿,床上微陷。
季菀的下巴被傅危用手指掐着转了个面,她不得不直视上他的眼睛。
“闹得那么大,你的诉求是什么?”
傅危的余光瞥了一眼季菀的手腕。
那白皙如雪的皮肤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割痕。
用周城的话来说,从医多年,这么果断的一刀还是前所未见。
绝大多数求死之人,在濒临死亡的前一刻几乎都会遵循求生的意志,可季菀不同。
“自由,傅危你不能这样关着我,季氏集团内乱,芯片已然失窃,我得守好父亲的东西……”
察觉到了傅危的目光,季菀用割腕的手搭在了他钳制自己下巴的手掌上。
这个动作是有心机的,她在博傅危的心软。
哪怕连割腕这样真正的求死行为在他看来都是小打小闹。
“芯片的事,我会去查清楚。”
傅危确实是有些动容了,她苍白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宛如稚兔。
最重要是,她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有了渴望的人应该不会再动求死的心思。
至于自由两个字,他不能给。
“我想要自己查,我发誓我不会乱跑,你可以让人跟着我……”
没有
季菀迫切地想要一个点头,她做出了让步,一脸希冀地看着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