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小时,蹲着的那几个人站了起来,往小桌这边走了过来,先前坐着的三个人马上站起来,走过去开始看石头,楚天翔一看就明白了,敢情看石头还得排队。
楚天翔呆着无聊,站起来走到看石头那三个人的身后,端详起那块石头来,黄沙皮,个头不小,沙很紧,有几个小的松花,他没上手,这是行规。
他在院子里溜达,前院有个猪圈,几头肥猪在里头哼哧哼哧吃着猪食,边上是劈柴垛子。
慢慢走到后院,是不大一块菜地,种的是辣椒和白菜,靠墙根放着一块看不出来颜色的大石头,椭圆形的,很规整,上面放着一个塑料杯子,里面灌满了茶水,边上有几个石凳,这是干活累了在这儿休息的地方,因为有后墙挡着,这里阳光照不到,很凉爽的。
楚天翔坐在石凳上,习惯使然,他低头看了看那块当茶台的石头,也不知道这块石头多少年了,上面全是油渍茶渍,本来的颜色都看不清了,楚天翔用手摸了摸,不是翡翠。他笑了,快成神经病了,看见石头就当翡翠。
“咦,不对呀,这外皮不是天然的,是后来做上去的。”楚天翔感到手感不对,有点疑惑:“里面包着什么东西?”
他站起身来四周仔细看了起来,在侧色:‘是翡翠!’楚天翔暗暗惊喜,他刚准备跪在地上仔细看看,前面过道传来了脚步声,他连忙坐好,假装望着菜地。
潘有为过来了,叫他回去看石头。
第一拨人已经走了,看来没谈好,第二波人正跟老刀谈着,谭辉和陆良在看石头,楚天翔走过去,也蹲下来看了起来。
皮壳没问题,确是是老料,点状松花不多,但色很阳,皮壳紧实度非常好,楚天翔把一只手放在石头仔细摸索起来,渐渐地他眉头舒展,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陆良看完了,他问楚天翔:“天翔,你觉得怎么样?”
楚天翔说道:“挺好,陆哥看到了什么?”
陆良说:“开窗没问题,有色,但多大我还没准,价格还是有点高了。”
谭辉也说:“四百万确是高了点,看不到。”
潘有为已经看过了,就没过来,坐在那里跟老刀聊天,听着那三个人跟老刀砍价,最后这三个人怏怏而走,没谈成。
楚天翔站起身来,走到小桌边上坐了下来,对老刀说道:“刀哥,这石头什么价格?”
刀哥回答道:“四百万。”
楚天翔问潘有为:“潘哥,都开过什么价了。”
潘有为敢情是在这里当间谍,看看别人都开什么价格。
他回答道:“最高三百万,离卖价差的太多。”
楚天翔回头老刀:“刀哥,你后院那个石桌石凳不错啊,我刚买个别墅,院子里也正想找个那样的东西,你那东西卖吗?”
刀哥爽快地说道:“这块石头四百万你拿走,石桌石凳我送你,告诉你,那个石桌在我们家就上百年了,有两个石凳还是后配的,原来的被人偷走了。”
楚天翔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他没说话,这时,谭辉和陆良也走了过来,陆良问道:“天翔,怎么说?”
楚天翔回道:“刀哥咬死了四百万,不能还价。”
刀哥急了,连忙说:“我还送你个石桌石凳呢。”
陆良和谭辉有点没明白,陆良问道:“什么石桌石凳?”
楚天翔怕穿帮,赶紧说道:
“我不是买了个别墅吗?我想找个石桌石凳摆院子里,正好刀哥这里有一个,我要四百万拿着这块石头。”
他一指地上那块六百公斤的石头:“刀哥就把那套桌子凳子送给我,我这正犹豫呢。”
谭辉立即就明白了楚天翔的套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那套石桌石凳必须拿了。
谭辉现在对楚天翔买石头的套路太熟悉了,一种就是三块五块,十块八块的买,量大,价格就给一次,爱卖不卖,用钱压死对方,只要对方不傻,整体有利润,基本就成交了。
另一种风格就是现在,东问一下西问一下,你不知道他到底要买哪个,在不经意间,他把他想拿的全部拿到手了,价格还好。
谭辉手偷着拽了陆良一下,然后说道:“天翔,既然喜欢就都拿着吧,买套新房子不容易,怎么也得让自己满意。”
潘有为和陆良有点蒙头,没听说楚天翔买别墅啊,但两个人都没敢说话。
楚天翔一跺脚,说了句:“死活就是它了,刀哥怎么转钱?”
老刀大喜,说实话,这几天他死扛着四百万的价格有点后悔了,目前出的最高就是三百万,他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要高了。
听到楚天翔的话,老刀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们连忙说:“去镇上银行转就行,然后雇个叉车把石头装你们车上。”
潘有为也高兴,四百万的成交额他能拿二十万的“白卡”钱,这是楚天翔必须给他的,行规。
他站起来说:“天翔去转钱,我去雇辆车,咱们的车装不下。”
楚天翔开车拉着老刀,潘有为自己开车,都往镇上去了。
院子里就剩谭辉和陆良,陆良见四周没人,低声问道:“谭哥,天翔啥时候买别墅了,石桌石凳是怎么回事?”
谭辉也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天翔就是想买那套石桌石凳,买别墅是他瞎找的理由。”
陆良起身想去看看那个石桌石凳,马上又坐下了,说:“还是别去看了,别让老刀撞见了起疑心。”
谭辉说道:“楚天翔原来多好的一个孩子啊,现在跟老陈就没学好,瞎话张嘴就来。”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楚天翔和潘有为一前一后都回来了,叉车和货车都雇来了。后院那块石头大概有两百多公斤,叉车进不去,后来还是老刀找邻居几个人帮着抬出来的。
因为有了货车,车往回开就更慢了,路上几个人还吃了点饭,等到瑞宁,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