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怎么回事?楚天翔问道。
典礼一结束,陈正升就四处转悠,他没心思看原石,也看不懂,本来想找个漂亮的小妹妹聊会天儿,结果他看中的不会说汉语,会说汉语的长得又太丑。
无奈之下,他准备找个地方待一会儿,结果他坐下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他赶紧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一群人都围着一块石头在看,这块石头有六十多公斤,黑乌沙,皮壳紧实,但满身褶皱,高一块低一块的,一条巴掌宽的色带绕了大半圈,压上灯却是冰种阳绿。
先看这块石头的是戴南生几个人,这块石头想象力太丰富了,巴掌宽的色带要是能进,哪怕进去几厘米就是暴涨了。
要知道,行话讲‘黑石头出高绿’,但真正能出高绿的黑乌沙少之又少,但是一旦出一个就是顶级品,不但种老,色正而且基本没有色差,这是其他颜色皮壳的翡翠原石不具备的特点。
戴南生几个人盯着石头不放,周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都等着看这块石头,根据行规,戴南生他们不离开,别人就不能上手看石头,也许是活该出事,只见尹文浩领着几个人也过来了。
尹文浩根本没理戴南生几个人,直接围着石头另一半就研究起来了,也许是觉得尹文浩是个人物,戴南生并没有阻止尹文浩看石头,谁知尹文浩越看越喜欢,慢慢地就把戴南生几个人挤到了外边。
跟着戴南生来的一个年轻人忍不住了,他大声呵斥道:
“你们懂不懂规矩?我们还没看完呢?”
尹文浩的一个随从反驳道:“这么大的石头,你爱看就看呗,我们又没拦着你,再说了,看了半天,你们买得起吗?”
岭南人有个特点,就是不修边幅,尤其是做翡翠的,岭南天气热,这帮做翡翠的都是短裤圆领衫人字拖,好在现在是冬天,但戴南生几个人的打扮实在是不够看的,太不给人争气了。
这句话把戴南生的火气勾上来了,他朝着尹文浩冷笑一声,说道:
“这位老板,你手下出言不逊,你不管管?”
尹文浩抬头看了戴南生一眼,直接又低头看起了石头,明显就是无视戴南生一干人。
木头人还有三分泥性子,看到尹文浩这种态度,戴南生揶揄道:“呵呵,装模作样,看得懂石头吗?”
听到这话,尹文浩猛地抬起头:“你能看懂?要不对赌一下?”
他黑眼球太大,眼珠一转,看着挺渗人的。
“嘿嘿,你还别将我,对赌就对赌,谁怕谁呀?”戴南生也有点火气了:
“怎么赌?”
这一句话就把尹文浩问住了,是啊,怎么赌?你不能说我赌涨,你必须赌垮,或者我赌垮,你必须赌涨。
这块石头表现这么好,很容易赌涨,两个人都赌涨,还怎么对赌?
尹文浩灵机一动,说道:
“别管我们俩谁买了这块石头,现场切一刀,别管涨跌,对方按市场价收走,就一刀,怎么样?”
他很自信,手下几个解石高手,还治不了你?我找最好的地方切,坑死你。
戴南生摇了摇头,说道:“可以,切涨了加上拍卖的钱,切垮了认倒霉。”
这就是赌石行业的规矩,赢者通吃。
如果切涨了,不管多少钱拍的,对方替你出钱,涨了多少对方还得掏钱把石头买走,当然对方公平价格买到一块切涨的石头,算是能弥补一点损失,但风险也不小。
如果切垮了,自己亏了,对方算是捡个漏,表现这么好的石头,再切一刀没准就是天上地下的感觉,可惜你没机会了。
关键是如何切这一刀,切好了上天堂,切不好...,
“哈哈,你们内地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尹文浩大笑道,他是脱口而出的,为此他真是后悔终身。
“你说什么?”戴南生猛地问道。
“我是外国人。”尹文浩倨傲地说道。
这回,不但戴南生明白了,连边上围观的人也都清楚了:
“顽固分子!”
戴南生阴沉地说道:“口舌之争没意思,冲着你这身份,赌了!”
边上几个人也跟着大声喊道:“赌了,我们参一股!
戴南生知道,这是一旦输了,众人要帮着自己减轻负担,他朝四周抱了抱拳:
“谢谢诸位的好意,这个人情老戴领了。”
在翡翠原石行业,对赌非常普遍,两个人对一块原石解读不一样,你说涨我说垮,谁也说服不了谁,两方就可能对赌,但赌注都很小,一般都是翡翠原石的买价或者更少。
尹文浩有点后悔,不是对赌后悔,而是后悔说了刚才那句话,望着周围不善的眼神,他知道,惹起众怒就不好收场了。
等到陈正升跟谭辉和楚天翔叙述完事情的经过,谭辉一拍轮椅的扶手,大声叫道:
“这姓戴的算是干了件明白事!”
楚天翔也挥了挥拳头,咬着牙说:
“干,绝对不能放过他!”
陈正升附和道:“那老小子长得就够磕碜,还玩什么td,为了不让他以后出来吓人,还是整死了好,哈哈。”
张会长的头又大了两圈,怕啥来啥,这种对赌不论大小,都是双方火气被拱到顶点的结果,看今天这个架势,无论最后什么结局,都不能善了了。
楚天翔和谭辉没心思看石头了,连带着陈正升,都站在一边看焦头烂额的张会长和黄秘书长怎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