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签完了。
这玩意签不签实际上作用不大,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
魏桦也有点忐忑,他被陈正升鼓动出来跟余超对着干,吴会长还有点不满意。
唯一支撑的他的信念就是楚天翔的赌石水平,这两年,要说他佩服谁,楚天翔排第二,就没人能排第一,而且,陈正升告诉他,这两块石头本来就是楚天翔看过之后不要的。
余超现在非常紧张,他冷静之后才发觉上了一个大当,那个小伙子跟胖子认识,这一定是两个人做局把自己圈进去了。
而且有人告诉他,那个小伙子赌石非常厉害,似乎已经稳稳压赌石大王一头了。
两块石头一块是会卡红皮老料,七十多公斤,满身的松花,水超长,目测就是冰种以上的品质,再加上里面数不清的色花,就看表现,过亿是没问题。
另一块是老帕敢的黄沙皮石头,五十公斤,皮紧打不到多少水,但几条色带纵横交错,最宽的有小巴掌大,这块石头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说赌满色都不过分,按照松花表现的种水,至少也是糯冰种,而且种极老。
老帕敢是翡翠最好的场口,没有之一。
按照两个人的约定,魏桦这边是两块石头价格越高越好,这样垮的概率就越大;余超正好相反,价格越低切涨的概率就越大。
打不完的嘴仗,黄汉都有点快崩溃了,最终,会卡毕竟表现多,表现好,价格定在了两个亿,老帕敢的石头定在了一点八亿。
赢者通吃,谁赢石头归谁。
整个会场沸腾了,还挑什么石头,明天再说,今天先看热闹。
两台机器摆放在了库房门外,几个工人正紧张的往上装石头,魏桦没心没肺的拿着一包不知谁给他的薯片,‘嘎吱嘎吱’吃的正欢,怎么切,先切哪块,他是一概不发表意见。
两个记者在人群中四处转悠,找寻合适的采访人选,现在也没人搭理他们两个人了。
余超现在心态已经放平稳了,涨和垮对他来讲已经不重要,不过就是两三个亿的资金,对一个上市公司来讲,说九牛一毛夸张,但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情。
善后最重要,一定要把两个记者按住,别出去胡说就行,给点钱就不信他们不就范。
余超带着自己的几个翡翠顾问站在一边,保镖已经被他撵得远远的。
一个人说:“董事长,您放宽心,这次我们一定赢,就石头那个表现,不夸张的说,这里上百人,就没几个见过的,那个小胖子更不可能见过这种皮壳,纯粹是瞎说。”
另一个人附和道:“我觉得也是这样,当年我可见过这种皮壳的原石,没这个大,切完暴涨了一百多倍。”
“真能切涨?
余超问道,要说他一点不懂翡翠原石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在翡翠行里也厮混了几十年,论水平,一般的玩家还真赶不上他。
从翡翠原石上讲,他也挺喜欢这两块石头的,毕竟是超级老料,想象力丰富,那些玩赌石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切这种石头。
但这次是被逼的,他信心有点不足,总感觉有人算计他。
“董事长,按照他们的判断,我觉得赢面还是很大的。”这位比较保守,随时随地都在给人挖坑。
机器还在欢快地吼叫着,石头很大,一时半会儿也切不完。
黄汉来到库房边上的一间办公室。
张会长半卧在沙发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会长,现在好点了吧?黄汉问道。
“我没事了,老黄,外边怎么样?”
“石头切上了,两块石头三亿八千万,输了的一方双倍赔付。”黄汉道。
刚才一听魏桦和余超也要对赌,张会长差一点没晕倒,幸亏边上有人扶住了他,马上又吃了急救药,这才没出大事。
这种对赌说是跟张会长没关系,都是双方的意气之争,但这些人都是冲着你张会长的面子才来的瑞宁,赢了的好说,输了的要说不埋怨张会长那是不可能的,碰上操蛋的人没准回去说是张会长设的局都没准。
张会长叹了口气说道:
“原来想着法想当这个会长,等当上了,才知道有多难,整天迎来送往不说,各个部门的小年轻也是不好相与的,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还得受他们的气,真是没啥意思。”
瑞宁是内地最大的翡翠集散地,全国各地的玉石协会,只要有人来,张会长都得出面接待,多少个城市,就得有多少人!
政府间的相互考察到了瑞宁就没有不看看翡翠市场的,来的都是领导,张会长敢不出面?
“行啦,别感慨了,多少人羡慕您啊。”黄汉说着没营养的话。
“老黄,我跟你说个事...”张会长往门口看了看,没人偷听,他压低声音说道:
“乔会长的儿子乔麟,现在在缅北贩毒,听说杀了不少人。”
“啊!这怎么可能?”
这个消息可是把黄汉吓坏了。
张会长又低声说道:“怎么不可能,我前两天帮着余超办事,去了一趟缅北,有人偷偷告诉我的。”
“那...,那乔会长知道吗?”黄汉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我哪知道,这种事也没法问啊。”
沉默了一会儿,张会长幽幽的说:
“老黄,你说乔麟最恨谁?
“楚天翔。”黄汉没犹豫,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