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心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和机器,争取中午开工,天翔,你辛苦点。”
说着,祁同心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楚天翔说道:
“你看看这个。”
楚天翔打开报纸,都是新闻,没什么特别的,最后在第四版的头条位置上,一行标题吸引了他,‘毒奶戕害儿童,不良商家何时休。’
楚天翔心一动,抬头看了一眼祁同心,又低头看起了报纸:
报纸说的是冀北一家著名的奶制品上市公司的产品中含有工业化工原料三聚氰酸,吃过这种奶制品的儿童很多都出现肾结石,严重者危及生命。报纸内容洋洋洒洒,有人证,有物证,材料详实,证据确凿,让人看了恨不能拍案而起,杀了不良的商家。
楚天翔知道,这是戴东出手了,封家势力很大,一般人还真搬不动,这回几方联手,封家在劫难逃了。
他抬头问道:“祁哥,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现在这件事发酵了,很多厂家都中招,整个奶制品行业动荡,底下暗流涌动,推波助澜的,釜底抽薪的,浑水摸鱼的大有人在,上面的意思是尽可能挽回影响,但该抓的人必须抓,该判的人必须判。”
“我在京城有几个朋友,据他们说因为这件事,作为国内最大奶制品幕后老板,封家要退出历史舞台了,奶制品关系到食品安全,而食品安全又是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封家挣钱没有底线,引起上层大佬震怒,封家完了。”
“而且他们私下告诉我,这次事件是几方势力联手干的,其中一个人叫戴东,他是京城戴家的人,有一家大型集团公司,叫东翔集团,天翔,你知道这个人和这家公司吗?”
楚天翔大囧。
他还没学会那种说谎不脸红的不要脸精神。
“祁哥,您就说您什么意思吧?别这么折磨人好不好。”楚天翔求道。
“切,你刚才怎么折磨我的了?”祁同心翻了翻白眼。
祁同心把一块蔬菜放进嘴里,他说:
“我告诉你,天翔,这次滇南最大的奶制品也被停产了,不幸的是,这家企业,封家有百分之四十多的股份,最大的股东。”
楚天翔脑海中浮现出封峰在车上撕扯女人衣服的画面,他有点奇怪,怎么想起了这个。
“祁哥,你们是什么意见?”楚天翔冷静下来了,他知道祁同心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拿这件事跟自己开玩笑。
“企业易主是必须的,也是上面要求的,你可以问问那个叫戴东的人,他要是感兴趣,其他几家股东还是听招呼的。”
这是标准的官场语言。
“那我就谢谢祁哥了。”楚天翔知道,这是祁同心和他后面的势力投桃报李了。
楚天翔等于两次帮了春城,他不是位高权重之人,但他却是关键先生,两次事件他都站在风口浪尖,解决了他,就等于解决了所有问题。
滇南的奶制品公司必须易手,给谁不是给,给了楚天翔,算是各取所需,礼尚往来了。
楚天翔突然问道:“祁哥,我刚才要是不答应,报纸你是不是就不拿出来了?”
“你说呢?”祁同心会心的一笑。
拿是一定拿出来,但没有现在这个效果好。
楚天翔转换了话题,说:“明天油切锯要几台,大型吊锯也得有一台,祁哥,这个你得准备好,有不少都是几吨的料子,锯太太小了切不断。”
祁同心赶紧拿出小本本,把楚天翔的要求记了下来,他对赌石一窍不通。
两个人分手,楚天翔回到宾馆,把跟祁同心的谈话向李组长做了汇报,当然,奶制品公司的事没说。
李组长一听要切石头,他犹豫了再三,也没敢答应,说第二天跟领导汇报完再定。
这是老成之举,他也不懂赌石,按照规定,他只是有权核查库存,并没有处置库存原料的权利。
楚天翔回到房间,立刻就给戴东打电话,把跟祁同心的谈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戴东说道:“天翔,事情已经发酵了,国内几个大的公司都中招了,现在上面非常恼火,我也没想到这个行业有这么大个雷,这回我们算是出名了,不过事情还在控制之中,现在狼太多了,都想上来咬一口,这次要是能顺利拿下滇南的公司,对上面算是有所交代,对竞争对手算是一个打击。“
“不好的消息是国资可能要进入这个行业,不过他们只会捡大的,中小型企业他们没兴趣,正好给我们机会。”
楚天翔说道:“戴叔,具体怎么做你跟陈叔商量就行了,我这边也很快完事了,这一下耽误太多天的功课,我得赶紧回去补上,”
“天翔,有件事我跟你通报一下,这次我们是跟李春风合作,我们占大头,你陈叔出任董事长,春风那边是他儿子李然做总经理。”
楚天翔笑着说:“没问题,回头我给李叔打个电话,我跟李然的事都已时过境迁了,您让李然过来吧,如果我还在,我请他吃饭,我岁数小应该的。”
谈笑间,封家倒了,命运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