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围观者的热情,反而机器一响,来的人更多了。
楚天翔静静地看着,见钱老板站在人群中也在翘首以盼,他走过去拉了一把钱老板,意思有话要跟他说,钱老板跟着楚天翔走出人群,出了加工厂的大门,音声这才小了不少。
钱老板不知道楚天翔叫他什么意思,一脸的不解。
楚天翔看看四周没人,低声问道:“钱老板,您是哪儿的人?”
“我是赣南人,怎么了?”
“来这儿多长时间了,家都在这里吧?”楚天翔又问道。
“五年了,我跟我老婆在这里。”钱老板说道。
“钱老板,都是做翡翠的,我有句话想跟你说,我说一旦那块石头垮到底了,你就得赶紧走,除非你想把钱全部退回去。”
“垮到底?怎么可能?”钱老板惊愕道。
楚天翔笑了笑,说:“这块石头您没少挣,就看能不能保住了,言尽于此,您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楚天翔转身又往工厂里走去,留下后面一脸懵逼的钱老板,如何选择,就看他自己了。
楚天翔不想看着正经商人被那两个恶霸式的叔侄欺负,他也无力主持正义,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到哪儿都是做生意,为什么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如果钱老板还有点理智,就应该知道石头一旦切垮了,那叔侄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楚天翔刚走回院子,王杰过来大声喊道:
“家里有事,我们回去吧。”
楚天翔看了一眼边上的王恒甲,他倒是不愿意走,切这种大石头难得见一回。
楚天翔拉着王杰往外走,边走边大声喊道:“王叔,你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打车走。”
王恒甲插话道:“我在这儿陪着小楚。”
王杰看了看两个人,叹了口气走了,他是老派人,不喜欢这种赌石。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型吊锯戛然而止,整个加工厂顿时一片平静,吊锯一停,几个工人连忙上前,用撬棍准备把石头放倒。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瞪大双眼看着两块石头,结果马上就出来了。
‘呯’的一声,半块石头被翻倒在地,切面朝上。
“垮了!色没进!”有人开始惊呼。
“太操蛋了,色就这么一点点,坑死人了!”
“完了完了,这回赔个底掉!”
刚开始是几个人在喊,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叹息呼叫,好几年了,还没见到垮的这么厉害的石头,运气太差了!
楚天翔留在这里就是想判断一下结果,听到人们大呼大叫,他一拉身边的王恒甲,两个人直接出了加工厂的大门,临到大门的时候,楚天翔还回头找了找钱老板,没看到人。
两个人打了个车直奔南阳。
他们俩是走了,现场却是一片混乱,刘总站在那里没上前看,想去也挤不进去,石头周围,蹲着的人,站着的人,拿着手电乱划的人,把石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边上的老武说道:“刘哥,咱们真幸运,省了五千万。”
刘总长出一口气,幽幽的说道:“赌石这玩意太坑人了,不过以后我有目标了。”
“有啥目标?还是看不懂,这回是有人替咱们拔橛子了,下回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老武有点沮丧,那块石头的表现太好了,怎么看都是个金凤凰,谁知最后孵出来一只野鸡,这反差也太大了。
刘总说:“咱们看不懂,有人能看懂,知道刚才那个年轻人吗?你们俩知道他是谁?”
“谁呀?”两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那小子确实很厉害,改口料都能切个大涨。”老武接着说道。
“他就是楚天翔,赌石大王!你们想不到吧!”刘总神秘一笑:
“你以为我轻易就放弃那块石头,就那两个傻x,我还没放在眼里。”
“楚天翔在边上提醒我不让我买的。”刘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不会吧?”两个人都是大吃一惊,这狗屎运,太及时了.
说着,刘总开始四处张望,想看看楚天翔在哪儿,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楚天翔,他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就看到一条新信息,是楚天翔发过来的:
“刘总,我回京城了,有事再联系。”
刘总有点失望,他本想跟楚天翔好好聊聊,可惜人走了。
钱老板站在人群里面,石头翻过来的时候他还去搭了一把手,等他看见切面,不由得浑身打颤,那个年轻人有透视眼?怎么说得这么准?
石头是沿着色带切的,就是想看看色带进的有多深,可惜了:
石头的种还可以,围着皮壳周围是一圈油青种,再往里面就是白肉了,裂也不算多,色带是进了,但仅有薄薄的一层,最厚的地方连一厘米都没有,垮到底了,现在能剩十分之一就算好的。
他四处找人,也没找到楚天翔,他一个人静静地站着,脑子却快速的转了起来,现在麻烦大了,切垮不怕,就怕垮到底,那叔侄俩绝对会跟自己找后账的。
“走,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