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桐的烤全羊说是天下一绝那是有点夸张,但确实很有特色。
在瑞宁,人们很少吃羊肉,一个是不会做,另一个即使会做也不好吃,瑞宁大多数是山羊,肉做出来不香。
真正的好羊肉一个是在内蒙,一个是西北滩羊,这是公认的。
大桐自古就是内地通往蒙古的交通要道,属于军事重镇,这里的人上马提枪杀敌,下马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几百年的传统了。
烤全羊仪式感非常强,形如蒙古包的建筑,空中飘荡着蒙古的音乐,专用的刀叉,银碗盛酒,金黄色的羊肉,外焦里嫩,皮脆肉滑,吃起来肥而不腻,稣脆香美。
楚天翔年轻,典型就是个食肉动物,桌上的人数他年轻,数他能吃,跟大桐这些长辈在一起,他毫无拘束,大快朵颐。
吃了一会儿,冯会长心里有事,他问道:“天翔,那块石头你看没?怎么样?”
他现在的希望都寄托在楚天翔身上了。
楚天翔想了一下,说道:“冯老,那块石头我看了,确实不错,谁卖给你了?”
“一个英江的老板,我们认识好几年了,我在他手里也买了不少石头,怎么了,天翔?”
楚天翔看了看四周,他小声的说:“石头可能动过手脚。”
“什么?”
冯会长声音有点大,一桌子人都转头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鹏军低声地服务员说了句什么,服务员过去把音乐关了。
“冯老,我仔细看了石头,黄岩沙皮,应该是老莫湾基的料子,巴掌宽的色带绕了大半圈,皮壳也够紧实,如果是我,这块石头五千万我也能买,我记得您花了两千多万,捡漏了。”
“你怎么说动了手脚。”冯会长追问道。
“前面的货主打开看过,估计是想看看色带进去多少,后来又补上了。”
“啊!?”这回不但冯会长吃惊,一桌的人都有点懵了。
李鹏军问道:“天翔,怎么打开的?”
“沿着色带边缘,打了两个洞,后来又补上了,现在修补石头的技术很高明,不但一般人看不出来,而且连沙粒都一模一样,翡翠的苍蝇翅都有。”
冯会长有点坐不住了,他急切地问道:“天翔,确认吗?”
楚天翔笑了笑:“基本确认,我一直没跟您说,就是想怎么能把这件事圆满解决了。”
“怎么解决?先找人打一顿再说。”白公路说道。
楚天翔摇摇头,说道:“按照行内规矩,石头是离手责任自负,你现在甭说打人,就是找上门去都难。”
“嘿嘿,我有一个办法,老冯,你做不做吧?”白公路说道。
冯会长一翻白眼:“赶紧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做。”
他现在有点心焦了,不是钱的问题,真要是作假的,他恨不能杀了那个翡翠商人,太坑人了。
“给那个卖你石头的人打电话,就说你还想买,让他找点好的,贵的,让他们送上来,到了大桐,直接把石头扣住,我就不信这件事解决不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是个办法。
“天翔,你觉得怎么样?”冯会长问道。
楚天翔思考了半天,说道:”这是个办法,现在就看对方拿来的石头值不值钱,如果是这人骗你,他应该警惕性很高。”
老田突然问道:“天翔,能不能是这个人也被老缅骗了,他也不知道这块石头动过手脚。”
楚天翔断然否决:“不可能,这块石头的表现太好了,我估计是他们想切又不敢切,就偷着打开看了看,结果不好,为了弥补损失就找人修补上了,然后编了一个故事,卖给了冯老。
这种做过的石头卖给谁都危险,保不齐哪个买主就把石头切了,那顺着渠道就能找到人。只有卖给你们晋省的人才保险,他们知道,你们买完石头基本不动,这样的话这块石头的秘密就不能暴露,至于几十年后再发现,你连人都找不到了。”
楚天翔当着这群人没好意思说煤老板这个词。
他感慨道:“这个扣儿做的有点大,难怪冯老能上当。”
冯会长不言不语,他在仔细琢磨白公路的建议,楚天翔说得对,像这种品相的石头,他们煤老板拿到家里,基本都是扔地窖里放着,再拿出来,就是儿孙的事了。
他妈的,骗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冯会长问道:
“天翔,那我跟对方说要什么样的石头啊?别拿过来不值钱或者又是动过手脚的。”
“要脱沙料,这东西块头小,价格高。”楚天翔说道。
“我看行,一块几公斤的脱沙料就值上千万,拿个三五块过来,整不死他。”李鹏军恶狠狠地说。
“拿不了那么多,那种脱沙料可遇不可及,只要让对方多带几块就行。”
楚天翔解释道。
正说着话,楚天翔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一看,不由得浑身一抖,是朱先生的电话。
现在,要说楚天翔最想解决的问题,就是父亲失踪的事,现在他把希望都寄托在朱先生身上了。
“朱先生,您好,您那边是几点啊?”
“天翔,我刚起床,有点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
作者有话说:
这件事是真事,现在还在法院压着,只不过细节不一样。